考虑到时间不早,周之莓两边开动,先把排骨焯水后加入相应食材放入电饭煲焖煮;再开始给大虾挑虾线,准备起锅烧油;紧接着一道手撕包菜是她的拿手绝活,不仅下饭而且营养丰富,有手就会;最后的紫菜蛋花汤甚至没有放一滴油,简简单单将锅里的水烧开,放入紫菜和搅散的蛋花。
周之莓动作麻利,也就四十多分钟的时间,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完美上桌。
就这个标准放在这里那可要馋死一帮中国留子。
周之莓洋洋得意地拿出手机准备拍照,突然发现餐桌上少了点什么。
等等。
菜做得很好是没错,可是下饭的大米饭呢!
周之莓站在岛台旁边捶胸顿足,她这死脑袋瓜怎么就这么健忘啊!
没有了大米饭,她所做的这些菜就失去了灵魂。
赫维托洗完澡穿着睡袍下楼时,就见周之莓一脸懊恼地耷拉着眉眼。她将碍事的长发全部扎起,穿着围裙,光着一双脚在瓷砖上来回踱步。
“怎么了?”
听到赫维托的声音,周之莓转过头来,她像是看到救星一般眼底放光,径直朝他走过来。
“怎么办?我忘了给你做米饭!”
周之莓仰着小脸站在赫维托面前,矮了他一截的她,多数时候都要以这个姿势和他说话。
不等周之莓说完,赫维托单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和自己面对面。
男人刚刚沐浴完,身上带着草木调的香气,看着似乎比餐桌上的食物更加美味。
离得近,赫维托谈吐间清爽的气息喷洒在周之莓面前:“Bonnie,还记得你要接受的惩罚吗?”
周之莓心里一个咯噔。
不是,这死老外怎么记性这么好?这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他还念念不忘?
周之莓说自己忘了,赫维托不介意帮她回忆回忆。
“等等!”周之莓开始颠倒黑白,“我那天可是穿了足足一整天呢!是你自己放了我的鸽子去中国出差的,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没穿呢?还有你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
赫维托眯了眯眼,“Bonnie,长本事了。”
“本来就是事实呀。”周之莓挣扎着从赫维托身上下来,拉着他的手去餐厅:“我现在就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你必须好好吃饭。这都已经晚上九点了,你不怕饿坏肚子吗?”
赫维托听着周之莓的喋喋不休,闻到餐厅里食物的香气。
从小到大,他在冰冷的豪宅里长大,从未感受过家的温暖,不知为何物。曾经他阅读过一些“矫情”的世界名著小说,对家的描述大抵是充满了烟火气、港湾、让人忘却身上的疲惫。
这类描述他从未体验过,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体会。
周之莓把赫维托按在餐椅上坐下,给他拿来餐盘和叉子:“工作再忙也别忘了吃饭呀,人是铁饭是钢,身体才是最重要的。还有这个John也真是的,他怎么不给你弄点吃的?”
见赫维托不为所动,周之莓干脆自己动手,拿了叉子挑了块排骨喂到他唇边。
“你是在关心我吗?”赫维托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现在是在审问犯人。
周之莓看了眼他这副要吃人的样子,默默放下手中的叉子,正准备组织点什么说辞时,脖颈被一勾,她被带到他怀里的同时,双唇被吻住。
偌大的别墅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足够让一切变得炽热。
吻得太重,周之莓无法呼吸,她想起赫维托说过可以咬他,于是故意重重地咬住他的下唇。
锈铁般的血腥味在彼此唇齿间蔓延开,周之莓心下一紧,问他:“我是不是咬疼你了?”
赫维托略显粗粝的指腹按在周之莓的脖颈上摩挲,掌心轻轻握住她的脖颈,似乎能一把将她的脖子掐断。可周之莓并不知道的是,赫维托在感受着她大动脉上的颤动,这让他觉得眼前的一切是鲜活的,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