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拔一轮箭的时候,还会跟同样过来的学子或小厮聊上两句,小嘴一张一合,从进来就没见停过。
“你渴吗?”在祝英宁拔完第二轮箭后,马文才忍不住问道。
祝英宁反问道:“你渴吗?”
马文才摇头。
“你不说我倒是没感觉,那我先去休息喝杯茶。”
他风一样地回到树荫下,接过祝威早就晾好的茶,“看到我刚才射箭的英姿了吗?”
“看到了。”
“觉得怎么样?”
祝威道:“不错。但比起马公子,还是差不少。”
“没办法,人家是专业的。”
祝威忙回道:“公子假以时日也能变得这么专业。”
“没事,我没生气,不用恭维。不过练这玩意儿是真的累人,受累帮我按按肩膀和胳膊。”
“我服侍公子那是天经地义,哪里提得上受累?公子,这手劲可以吗?”
“还行。”
祝英宁在树荫下休息了好一会子,起身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这是不是花树?”
“什么?”
“这是不是会开花的树?”
祝威直点头,“听闻是海棠树,如今已入秋,应当不会再开花。公子怎么忽然问这个?”
“我怀疑是花粉。”
“也许是公子感染风寒也说不准,要不晚些时候我陪您去山长夫人那儿瞧瞧?”
祝英宁摇头,“我要是感冒的话一定会头疼,屡试不爽。再说了,师母这两天出门会老友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去了也是白去。不用担心,估计就是鼻子痒痒,又或者是有谁在骂我。”
“公子待人和善,有谁敢骂你?”
“谁知道呢,我又不是钱,做不到人人都喜欢。你待着吧,我去训练了。”
这个喷嚏之后,倒还真没有别的症状,祝英宁就随它去,估计真就是依自己所想的那样。
入秋以来,气温渐凉,天气也是变化多端。
早起还是大太阳,上完课就开始下大雨,不同于夏日的雷阵雨,秋雨来得急,下得也久,连着下好几天都是常有的事。
生活在江南,有四怕。
一怕梅雨季,二怕台风,三怕回南天,四就是怕这连绵秋雨。
又冷又潮。
这雨一来,所有户外活动都只能延迟,大家的每日行程就变成三点一线,食堂—学堂—厢房,有时还会新增一点,就是山长夫人的药庐。
来这儿的多是开始出现头疼脑热等风寒症状的人,咳嗽声、擤鼻涕声不绝如缕。山长夫人不在,阿清姐的医术只能算是半吊子,抓药还行,看病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