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冯诺一觉得他经过了一场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婚礼。
“还记得我偷出来的那瓶酒吗?”他问。
“你说过你酒量不好,”郑墨阳看着他快速地走到门口,拿起酒瓶,又跑回自己身边,“想让我灌醉你吗?”
“不,”他对着瓶子喝了一口,“有些话喝了酒比较好说。”
他把酒瓶递给郑墨阳,对方低头端详了半晌,还是拿了过来,很不优雅地喝了一口。
“我一直都搞不懂你,”他跳上了附近的一张桌子,长腿悬在边沿,“你总是很会说话,但我不知道它们到底是真是假。”
郑墨阳走过来,双手搭在他两侧,难得用仰视的角度看着他:“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假话。”
“是吗?”
“从来没有。”
冯诺一微微笑了笑,然后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几乎触碰到对方的额头。“那你回答我,”他慢慢说,“你爱我吗?”
郑墨阳注视着他,很平静地回答:“即使我说了,你也会忘的。”
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很快又展开,恢复了平常欢快又坦然的表情。
“没关系,”他说,“你不会忘。”
然后他偏过头,俯身在对方的耳畔轻声低语:“我爱你。”
记一次独自上山之旅
婚礼结束两周后,基金会已经走上了正轨,郑墨阳也无心管理自己不感兴趣的事业,果断地回到首都,两人在京郊过了一段悠闲日子。
然后,在一个普通的初秋早晨,他告诉冯诺一自己要去美国呆一段时间。
“关系到我今年的事业方向,”他说,“重置之后的今年。”
“好吧,”冯诺一用脚尖碰了碰房间中央的箱子,“确定不能把我装进行李箱里带走吗?”
“到时候会很忙,顾不上你,”郑墨阳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我工作的状态,你大概有所体会了。”
“好吧,”他把手环上对方的脖子,仰头偷了一个吻,“我会给你打很低俗的电话的。”
郑墨阳笑了起来:“考虑一下时差,别在北京时间的晚上打,这样我一天都没法工作了。”
“那我得早上打?这对我也太不公平了,我的一天怎么办?”
郑墨阳提醒他,他们还有一个被遗忘在角落里的工作协议,他的时间需要听自己支配。这是郑墨阳坚持保留那份协议的原因——特定场合下,他可以利用合同中的条款让自己占据上风。
邪恶的资本家。
“好吧,”冯诺一砸了咂嘴,“早上就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