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不知底细,梁冰能不知道吗,她狠狠剜了?一眼章佩佩,
“你又胡说,那蒋文若生得一双丹凤眼,咱们凤宁是一双水杏眼,哪儿像了?!”
章佩佩哪里晓得凤宁与裴浚早暗度陈仓,认真打量道,“是真的有些像诶!”
像不像的,杨婉也不在意,劝她道,“你就少折腾些吧,横竖咱们谁也左右不了?圣意,你就别当回?事成吗?”
章佩佩把嘴一撇不说话了?。
梁冰见凤宁蛾眉细蹙,指尖都在发抖,担心坏事,连忙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将她拉出亭台,
“凤宁,你陪我去一下戏台,看看晚边的剧目准备得如何了?。”
凤宁深一脚浅一脚任由她拽着走,往西出了?御花园,梁冰将她拖至甬道尽头的墙垛下,看着她泪花闪烁眼睫颤动,反而狠下心责备,
“你难过什?么?人最大的痛苦就是源于庸人自扰,横竖他将来也不只你一个女人,他看上你无非是就是觉得你好?看,你爹当初送你入宫不也是仗着这张脸吗?你管他呢,自个儿舒舒服服自自在在就好?。”
凤宁一直很困惑,从来对她嫌弃之至的裴浚,为何在行宫那晚选择了?她,今日算是有了?答案。
仔细想想,梁冰说的也对,揪着这些不放是庸人自扰。
果然,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皇妃。
她还是火候不够啊。
凤宁拼命拭去泪花,郑重点头,“我明白。”
梁冰看着她红彤彤的眼眶也很心疼,“你回?延禧宫吧,待会我替你跟陛下告假。”
凤宁却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回?去?我还要看烟花呢。”
他有心上人了?不起?
她不能因为别人不爱她便来惩罚自己。
凤宁不难过。
她不停鼓励自己。
梁冰看着她铁骨铮铮的模样,忽然失笑,“我没看错人。”
天色渐暗,太后与隆安太妃驾到,裴浚一行前?往钦安殿迎侯。
正殿一席只有皇帝,太后,隆安太妃,蒋文若,杨婉,梁冰与章佩佩几人,余下的女官均没资格在正殿用?膳,退到偏殿吃席。
结束后,众人又移至千秋亭吃螃蟹喝酒赏月。
蒋文若如杨婉一般大方稳重,行事比杨婉还要爽利活脱几分,她在几位长辈当中穿梭来去,服侍这个,奉承那个,就连一向不轻易夸人的太后对她也赞不绝口。
杨婉和?章佩佩都被她比去一旁,落了?个清闲。
凤宁和?杨玉苏却不够格上亭子?里吃席,寻了?须弥座一处宽阔之地眺望城墙处,等待烟火盛宴。
太后许久没这般开?怀,多吃了?几口螃蟹,饮了?好?大一杯酒,颇有些昏昏入睡,裴浚吩咐宫人送她老人家回?宫,不一会隆安太妃也离席了?。
只剩裴浚,蒋文若与一些女官们。
烟花便是这时突然升空而起,一朵朵璀璨的雏菊在夜空绽开?,凤宁纳罕极了?,小嘴咧得老高,几乎要叫出来。
今夜的烟花推陈出新?,横看成菊侧成桂,形状千变万化,于是章佩佩拉着二人不停变换地儿,以求寻到最佳的观景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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