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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1页）

市场的环境早已不再是1993年，那时候即使是头猪站在风口上都能被吹飞。数十年的时间过去，许多被资本占据的市场早已饱和，但有些企业被自己过往漂亮的财报上的数字蒙了眼，自以为自己的商业帝国永远屹立不倒。

年初的时候，时任领导提出简政放权，决定对金融体系进行证券化再造，金融行业的发展推动了互联网行业的全新生机。

雁翎集团在此时此刻入场互联网金融，也是出于这方面的考量。

他们和商氏集团同时递交了民营银行的开办申请，正在走着审批程序。

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在今年十二月份或者明年的一月份，雁翎银行就能够成功开设。

路翎挽起袖子看着手上的腕表。

他戴着的腕表并不老气，银色的表带虽然有些老旧，却被保养得很好，恰巧圈住路总纤细的手腕，表盘上每一个时间刻度的位置都镶嵌着钻石，指针做了设计，是路总名字的拼音花体，看得出来设计的人做足了心思。

而在这款表的底部，设计师也刻录上了自己的姓名。

——商赭。

是商赭在路翎高中毕业时送他的礼物。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午饭的时候了。

商总路总夫夫携手回到了他们各自公司的展区里，小路总鬼鬼祟祟地拿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盒饭，偷偷摸摸地和商赭碰头，打算凑在一块儿吃饭。

这边的消防防火楼梯是强制开门的，方便出意外时能够及时进行疏散，只不过现在没开灯，显得有些晦暗。

两个人找了一处有应急灯的地方坐着，安安静静地吃着盒饭。

雁翎集团的盒饭是番茄焗牛肉意面，应该是从附近的餐厅定的，到现在还有些许热气，路翎刚刚咽下面条想要说话，就听见楼梯间底下传来了声音。

“那你说怎么办？现在我的公司赔了这么多钱，如果我不能翻身，你们也别想好过！那个姓路的咄咄逼人，你们却连针对商氏集团的方法都没有——”

被点名的路总挑起了手上的面条，闻言忍不住用筷子指了指商赭又指了指自己。

这个抱怨的声线他们两个人都很熟悉，正是在圈内销声匿迹了有段时间的陈成，对方的公司在被“商业奇迹般的起死回生”后就没有搞出来过任何的动作，尽管路翎几次施压催促，对方却没有任何的表示，都把路翎给等急了。

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能够听到情报。

路翎放低了筷子，他竖起了耳朵，恨不得凑到楼梯把手上偷听。

底下此时却忽然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你不觉得这个地方没什么安全性吗，回音太大了。”

对方的腔调很奇怪，显然不是中国人的语调。

他们两个人对话时没有压住嗓子，路翎眼尖地看清楚是声控灯亮起的光芒在二楼。

“怕什么，你看看这个声控灯多灵敏，只要有人走出来，立刻就亮了一大片，我们还怕看不见人？实在不行我们往上走走看看有没有人啊。”

那底下的外国人还真的往上走了几步，他的皮鞋踩在地面上发出巨大的踏步声，让楼上的声控灯也亮了起来。

对方爬了一层楼，后面跟着的陈总也慢吞吞地跟着爬了上来。

考虑到对方的提醒，路翎觉得这多少也是一种运动的方式。

不过爬了一层楼的高度，陈成就在那里开始大喘气了起来，闹得另一个人不得不停下脚步。

“算了，上面应该确实没人。”

他往上又扫了一眼，确认在他们停下了脚步以后，楼道里没有任何的声音，灯光也没有亮起。

商赭默不作声地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和路总一起听着。

“我们不是已经帮了你一把吗？这次我们给你的公司花的钱，甚至足够让我们去投资出更多投靠我们的企业。”

“要对付路翎，你以为只是现在这些甜头就足够了？起码要有真正能够撼动商氏集团的企业的东西他才有可能上钩吧？”

“你错了。”对方笃定地说道，“路既然能够为了和商的公司打擂台而给你提供帮助，那他就绝对不会错过接下来的这件事情。等着吧，在这次峰会结束之前就能够看见了。运气好说不定在这个月内，就能够看见他们当中的一个如鲸鱼般陨落，到时候你可千万要去分到剩余的财富。”

两个人的对话夹杂着英文，但似乎是为了照顾陈成的英语水平，大多数时候说的还是普通话，路翎冲商赭撇撇嘴，显而易见的，他们打算对商氏集团下手，以此来吸引路翎的注意力。

“是什么事情？”对方问出了路翎和商赭内心共同的疑问。

他们底下说着，路翎忍不住看向了商赭，他们不打算真的针对商氏集团，是因为商氏集团本身是实业出身，必要的时候放弃互联网转回到房地产之类的行业上也不会差劲到哪去。

而雁翎集团就不一样了。

作为纯粹的互联网公司，雁翎集团一旦失去了互联网，就如同鱼失去了水一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们先用商氏集团下饵料给路翎也是这个缘故。

路总摸了摸下巴，以他对这些人的了解，不是针对商氏集团进行科技上的封锁，就是买一些黑通稿对商氏集团进行造谣。

这两种是实现起来最简单的两大方式。

可说教的那位外国人俨然要继续卖关子下去，当即转移了话题，聊回到计划上。

“有了我们的帮助，你的陈氏发展显然会更好，不过中国的政府估计会对你的公司加以提防，你想一个方法，招聘到他们政府里的员工为你所用，也不需要能干什么，只要是在适当的时候能够提起几句话的那种就足够了。”

能够提几句就够了。这句话说得有些暧昧不清，到底是要什么水准的政府员工会答应辞掉自己的铁饭碗工作来干这个。

真的让人越来越好奇了。

那两个人接完头又离开了。路翎和商赭继续坐在楼梯台阶上吃饭，两个人都没有发出声音，只是手指牵着对方的手指头。

中午的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

小路总坐着坐着逐渐歪倒在商赭身上，他眯着眼睛，靠着自己的男朋友的肩膀直接睡了过去。

转眼间就来到了内场要开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