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个侍卫一起。”
苍奇面色一寒,低着头的妖仆毫无所觉。
他不再多问,转身而去。
回去半道上,却听到山林间传出异响,苍奇下意识停步看去。
依稀可见人影,隐约的喝骂声传来:“你们是废物吗?这么久了,都蹲不到他落单的时候?我养你们有什么用?!”
少年嗓音尖锐,苍奇一听便认出,是邓长老带来的那亲传弟子辛孟。先前宗门弟子选拔,苍奇并不在门中,关于这少年之事,他都是后来听人说的,前几日与众汇合时,才与之打了个照面——嚣张狂妄之徒,因天资高、出身好,自视甚高,谁都不放在眼里,很不讨人喜。
回话之人唯唯诺诺:“他日日跟随宗主左右,我们找不到机会下手……”
“他虽是宗主侍卫,难道就没有不当值的时候?你们找什么借口?这般没用,我何必再留你们?”辛孟愈恼火。
“公子饶命,公子饶命,我们再想办法,你再给我们几日时间!”几人苦苦哀求。
声音渐小,苍奇冷眼旁观着,敛目深思片刻,迈步而去。
辛孟骂骂咧咧回去了住处。
那日被乌见浒当众戏耍出丑,他一直怀恨在心,想出这口恶气却不成,难免恼怒。
进门时察觉身后响动,这小子机警回头:“谁?”
一支灵矢倏地钉在他身前墙壁上,钉住了一张字条。
他狐疑上前,取下字条看去,脸上逐渐浮起异色。
庆阳镇中,此刻已是灯火初上时分,镇上各处却分外萧条。
“这两日各宗门的人都到了,这里却不怎么热闹。”乌见浒环顾四周,随口与身旁容兆说着。
他们已走上城中闹市街道,相比上一回天恩祭时的喧嚣熙攘,今日这里实在算得上冷清,各间店铺外皆门可罗雀,路上行人也不见几个。
“如今人人自危,谁还有心情出来玩乐。”容兆淡道,就连昨日的他自己,尚不知今日是否还有机会站在这。
乌见浒点点头,不再说这个。
他们沿着这条街一直走到底,停步在一间酒肆前。
容兆点了酒,之后就在门外候着,等店小二将酒打来。
这里人倒是多些,三三两两的修士坐在一块,大多愁容满面、唉声叹气。
乌见浒却蓦地笑了,笑着的眼里沾染了月的清辉。
容兆问他:“笑什么?”
“没什么。”乌见浒微微摇头。
也无甚好说的,无非是想起上一回他自天极峰下来,在这酒肆买醉时的荒唐。今夜再来买酒,却有容兆陪着一起,再不是只影孤形。
打好的酒送过来,乌见浒拔开葫芦嘴,嗅了嗅:“还不错,你闻闻。”
酒葫芦递去容兆面前,酒香馥郁,容兆闻过也觉满意:“挺好。”
乌见浒一按他后腰,理所当然的:“付账。”
前方街角处,辛孟驻足于此,已盯着他们看了许久。怕被察觉他不敢凑得太近,转动的眼睛里却全是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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