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我完全觉醒这个异能之前,我的身体是会成长的。所以我是可以掩盖这个秘密的。]
[只不过之后——]
对于托尔斯泰来说,‘之后’是他不愿提及的事情。
[之后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模糊概括了下,托尔斯泰不再接着说了。他转移了话题,[快点离开这里吧。再不离开这里,他们会出事的,北斗。]
他补充道:[哪怕是现在,我一个人的状态下,我也时常不能很好控制’复活’,更何况面前这状况,我不知道祂会不会听我的。]
阳光明媚,在森林的角度展望远方,雪地上脚印若隐若现。
脚印来自两个人,一个人平稳地行走,而另外一个人则脚步忽快忽慢,像是与同伴嬉闹一般。
“费佳~我们还要走多远啊~”小丑打扮的银发青年突然向前了几步,抬头望着前面的路,不满地拉长了自己的语气,转头询问着自己的同行者。“好无聊呢~”
“快了,尼古莱。”被他亲昵称呼的同伴笑着回答。但是知道这样子模糊不清的回答,是不受自己的同行人待见的,补充道:“越过那小山坡,我们的目的地就会出现了。”
“哦~”果戈里又转头,拔起自己陷入雪里的腿,小步慢慢跑了上去。而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只是按照之前的速度慢慢走动。
“指的是那个尖尖屋顶的房子吗?”站在山坡最高处,小丑笑嘻嘻的回复。
“是的。”魔人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看上去好不起眼啊。”果戈里摊手,“那么厉害的东西,最初出现的地方竟然是这么不起眼的小房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终于走到了果戈里身边。他喘了口气,有些体力不支。但还是尽快恢复平静,回答了尼古莱的随手的抱怨。“必定是有原因的。”
荒废了的酒馆在经过十六年的无人打理,自然的痕迹已经几乎掩盖人生活的痕迹了。藤曼蔓延在房屋的外墙上,没有关闭的木窗在风中摇摆,发出咯吱声。在庭院里,停在外面的越野车油箱的液体不停滴落,发出滴答的声音。
陀思妥耶夫斯基知道油箱里是雪融化的水,本来应该放置的油要么在长时间的放置后蒸发了,要么被……
“费佳,你看这边这辆!”果戈里在远处兴奋地呼唤着自己的同伴。
“怎么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走向果戈里指向的那辆车。
“你不觉得很有意思吗?这边这一辆的油箱被人为的撬开了。”小丑对着这些作案痕迹指点道,“撬开的人明显处于惊慌失措的状态,他第一次没有成功,扳手滑落在地上。第二次速度加快了,是觉得自己的行动会被发现。”
地上的小坑,油箱上的凹陷证明了果戈里话语的正确性。
“看来是人。”陀思妥耶夫斯基眼神平静的说,“他想要对某个人做出不利的举动,并且担心被发现,以至于担惊受怕。”
“问题是第三次,”果戈里终于聊到了他觉得很是有趣的点,语气里是出乎预料的亢奋。“他第三次力气很小,甚至没有第二次大!”
“他在撬的时候看到了什么突然出现的东西,以至于他停止了手上的行动。”
果戈里的形容很有画面感,让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由得也开始思考起来了。“从扳手留下的痕迹,以及撬的时候的视野来看,他是被树丛的东西夺取注意力的。”魔人看向了面前的树丛。“是他认为很无害的东西,以至于他根本没有觉得有危险,独自去查看了。”
“但是意料不到的就在这一点。”小丑接上了话。“那个他以为无害的东西扑向了他,他甚至连反抗都做不到就被快速拖入了森林!”
“费佳,想想看!”果戈里的双眼发光,手舞足蹈地形容,“被拖走的时候,他肯定在呼救!他的呼叫声被察觉了。但是其他人却没有选择车,而是徒步走到森林里去,这是为什么?”
“车不能用。”陀思妥耶夫斯基给出了事实。他无奈地一笑,“尼古莱,你知道背景发生在大雪暴之后,雪很厚,以至于交通工具不能使用是很合理的解释。”
“喔~”果戈里不满地嘟囔,“那你想过为什么这些人组成搜救小队后,知道车还在这里,没有车走不出去,却还是选择一把火烧了这里吗?”
藤曼虽然茂密,眼尖的两人却一眼就发现墙上被烧毁的痕迹。
“不,不是‘这些人’,是有人。”魔人缓慢说道,“对于那个想要一把火烧掉酒馆的人来说,酒馆里有东西比自己走不出雪原而死还可怕。”
小丑摇了摇头,神色满是对被恐惧遏制住,放弃思考了的人的不屑。
“我为那位小小姐感到伤心,”果戈里说到这嘴角上扬,用手掩盖了他的眼睛,装作痛苦的样子,徒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干,别人就想杀死她。明明就只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罢了。”
但在这句话说完之后,小丑的笑声掩盖不住,变成了狂笑。
“也难怪之后成为了[天灾]!”
“他们就因为谣言深信不疑别人是恶魔,以至于被反杀了,真是自作自受!”
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面色依旧地听着自己的同伴对这个将近十六年前发生的惨案的评价。
“愿上帝宽恕你们的罪行。”他低声说了句。你们本来可以活下来的,倘使你们装作没有发现的话。要知道根据事实推测,这位被国际公认的[世界十大天灾]之一的人的性格意外的温和。之后的每一次出现都在尽可能地避免过大的伤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