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
“难怪当初客栈筹钱时候里正问那三百两算谁的,他们俩说谁都行。”根本就是一样的啊!
夫妻俩坐在床上陷入了经久沉思。
事实摆在面前了,但还是有点儿回不过神儿来。
“那……咱们要咋样?”姜正看看吕香梅:“劝劝?”
吕香梅没好气道:“那你说,劝他们俩分开,还是劝他们俩别分开?”
姜正:“……”
两人又沉默了好半晌。
想也想不明白,吕香梅索性往枕头上一躺,“算了,就当不知道!”
让他们俩分开,这会儿姜竹和沈青越哪个也不愿意听,闹不好又是平白一场风波。
让他们俩别分开,谁知道将来是什么样,三媒六聘正经成亲的两口子也不见得能平平顺顺过一辈子呢。
兵来了将挡,水来了土掩吧。
姜正愣了一会儿,想了想,“我明天还是找竹子说说。”
他得弄清楚姜竹是怎么想的。
早上磨好豆腐,他提着篮子装了一盆儿豆腐脑,不等天亮就心事重重地上山了。
他到时姜竹刚醒,躺在被子里盯着沈青越的睡颜看,说偷亲沈青越其实也不是撒谎,几乎每天起床前他都会亲一下。
姜竹轻轻撩了撩沈青越的头发,刚想摸摸他的脸,隐约听到了大哥的声音。
他还当幻听了呢,赶紧起来,发现大哥真拎着篮子站在门外面。
表情深沉的像大伯似的。
姜正:“给你们俩提了点儿豆腐脑。”
姜竹打开院门,请姜正进来坐。
平时抬脚就进了,姜竹家没有哪儿是不能进的,但今天进门的一瞬间,他脑子里想的是“以后得提醒家业、家俊他们,不能往后院跑了”。
“沈先生还没起呢?”
“嗯。”
姜正带着一丝尴尬:“那你一会儿给他热热。”
“嗯。”
“……”
姜正坐进客厅扫视了一圈儿。
他来山上不算多,进屋子更少,从前有事也都是喊姜竹一声就匆匆走了,或者就在院子里干活,好久没仔细看这屋子了。
今天仔细一看,从前的农具、竹篾、做活儿的工具都不见了,书桌,沈青越用的,书架,沈青越用的,躺椅,沈青越用的,待客的桌子上还放着沈青越的好几罐子茶。
四处的摆件全是沈青越的,摆的屏风、挂的几个灯笼都是沈青越画的图,桌上铺着茶席,地上铺着竹席,怎么看都是按沈青越的喜好布置的。
四面八方,全是沈青越的东西。
书桌旁木凳上放着前年买那口小水缸,到底是成了沈青越的笔洗,里面竟然还漂着点儿水草,也不知道能不能养活。
这屋里还飘着沈青越常佩戴的那种香囊的香气。
一旦知道了,简直到处是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