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病了,我让人把你扶上来的。”
“谢谢。”温奇文低声道歉。难怪他觉得头痛,浑身酸软。
张梓瑞挪了挪身子,侧身半卧在床上。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虽然对方已经是他的夫君,但是这样与一个陌生男人躺在一张床上,还是让温奇文觉得不自在。
“我叫温奇文,虚岁十四。”
果然还是个孩子,不过看起来顶多十一的样子。“你家里人叫你什么?”
“阿文。”
“那我就叫你阿文好了,你比我小,就叫我瑞哥吧。”张梓瑞顿了顿,又说:“既然我们已经成亲了,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我的病已无碍,只是身体还有些虚弱,你也不用担心其他事了。”
“知道了。”温奇文乖巧的应了一声。
虽然对方还是那副病恹恹的样子,声音也很沙哑,不过听了他的话,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也许这个人并不难相处。
这对有些怪异的新婚夫夫,一起用了晚餐,正式开始了他们的‘新婚生活’。而张家人在这一天都没有露面,也许是对张大少的死而复活有所忌讳。没见那原本健健康康的双儿,刚来就昏迷不醒请大夫了吗?
☆、灭门危机
温奇文身体底子好,吃了几剂药就活蹦乱跳。身体好了之后,他就接手了照顾张梓瑞的活。通过这两天相处,他觉得自己这夫君挺温和的,不难相处。
而张大少的丫头巧儿和小厮福禄,被叫去帮忙了。说是张家的田庄出了问题,府上的男丁多数都被抽调走了。实情到底如何,谁知道呢?
张梓瑞看着精神奕奕,忙出忙进的小孩,对他的恢复力感到挺羡慕的。看看自己,他郁闷了,他一个大男人,病病歪歪的躺在床上,下地走两步就喘得不行,比林妹妹还柔弱,这叫什么事?
现在张家下人避他如蛇蝎,他与阿文就在这小院子里过自己的日子,这也没什么不好。张老爷夫妻不来,他们的日子过得更自在。就是这副破身体让他发愁,就目前的进度,完全恢复也要个年。
算了,他重生一回年青了十岁,花个五年时间恢复,他还赚了五年。
“瑞哥,今天天好,我弄了些热水给你洗洗头。”阿文进进出出,拎来一桶冷水,一桶热水。
张梓瑞看他那小小的身板,拎着一个笨重的大木桶,一副吃力的样子,突然有种虐待未成年的感觉。
“家里不是有下人吗?下次这样的重活让他们做就好了。”
“没事,我能行的。”现在这家里的下人,见到他们都绕着走,而且他也使唤不动。不过见张梓瑞那病弱的样子,温奇文觉得没必要说出来让他操心。这些是他在家里也做惯了,其实也没什么。
张梓瑞见他那神情,多少猜出几分。阿文就是个普通农家孩子,也不会隐藏情绪,他哪会看不出来。只是现在的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现在的处境,他多少知道一些。定是他那便宜爹觉得媳妇都给自己找了,也没什么要操心的了。而便宜娘那点小心思,从下人们的态度都能看出来。
以前好歹他也是大少爷,现在虽然还是,但是这种断了气,又活过来的,就容易让某些人做文章了。
温奇文弄好热水,开始给张梓瑞洗头。
张梓瑞低着头,看见水中模糊的倒影,再次决心要先多养两斤肉出来。他现在都瘦得脱形了,看起来人不人,鬼不鬼的,难怪那些下人都觉得害怕,他自己看着也觉得不堪入目。对了,小孩也得好好养养,那蜡黄的小脸看着有些心塞。
享受着小孩轻柔熟练的给他洗头,一点也没弄疼他,而且力道适中。张梓瑞心里觉得小孩挺贤惠的。小孩不止给他把一头长发洗了,还耐心的用布巾给他擦干。
“阿文,你挺能干的。”张梓瑞毫不吝啬的夸奖,小孩子嘛就是要多夸夸。
“这算什么?我还能上山打猎呢。”阿文骄傲的说,他觉得不就是照顾个病人,在家时,他干得更多。想到家人,他神色有些暗淡。
“看不出来,你还挺厉害。等我身体好些了,我陪你回去看看。”张梓瑞抬手,摸了摸小孩毛绒绒的脑袋。虽然认识没几天,但是从那个人人都带着面具,处处需要揣测人心的地方过来的张梓瑞,对温奇文那点小心思一猜一个准。
“真的?”温奇文眼睛一亮,他没想到自己还没提,对方已经答应陪他回家。虽然这大少爷身体还很虚弱,可也在逐渐好转。只要自己照顾的尽心些,回家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真的。”张梓瑞点点头,这孩子还真好哄。
“那一言为定,到时候我到山上给你打野鸡吃,那野鸡汤可比家养的老母鸡汤香多了,也能给你好好补补身子。”温奇文眉飞色舞的说着。
张梓瑞看着他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觉得这样的他才像个真正的孩子,他温和的看着小孩笑笑。
“那我可得快些好起来。”
不过他这破身体还真是没话说了,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就觉得疲惫不已。
“恩,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瑞哥的。”温奇文一脸认真的说。虽然他开始因为殉葬的事有些恨张家人,可是瑞哥跟他们不一样,瑞哥很温柔,他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而且他也不会看不起双儿。
张梓瑞因一直跟着爷爷修炼性格温和,而温奇文是家中长子性格坚强,又乖巧听话。而这两人同在一个屋檐下,相处起来也越来越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