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明白就先记着,等你年岁再大些,自然就明白了。”朱晴却不想再讲了。心里话是剖析不明白的,她的所作所为,做就够了,不需要标榜。
“哦。”圆圆无所谓的应着,“那姑姑要真帮国舅要回官职吗?”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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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啊,就是不能说,昨晚刚心事重重得提过国舅复职一事,今早就在宫里撞见了人。
“晴姐姐别来无恙。”大张国舅等在廊下,随意拱了拱手。
朱晴一板一眼规矩行礼,“见过两位国舅,不敢当国舅一声姐姐,臣告退。”
朱晴行过礼就要走,大张国舅却左跨一步拦着,笑道;“晴姐姐还是怎么开不得玩笑,我许久没见姐姐,不知姐姐身体如何?你贴身伺候,我正有话要问你呢。”
朱晴转身往旁边去,小张国舅把右边挡住,廊下就这么宽,过不去了。
“娘娘一切都好,国舅不如亲自问娘娘,娘娘定然欣慰。”
“嗳~我对姐姐的一片濡慕,不想让她知道,我先问问你,才知道怎么关心姐姐啊。”
“国舅说笑了,娘娘晨起还未用膳,臣正要赶着去伺候。”
“无妨,无妨,我刚看了,姐姐还在梳妆呢。快快,就此时,和我说说姐姐的近况。”大张国舅对着朱晴身后一列宫女扬起下巴,“你们还不走?”
宫女们战战兢兢,忐忑得看着朱晴,不敢走,也不敢留。
朱晴回头,对她们安抚一笑,“好了,都打起精神来,先把膳食送过去。”
等宫女走了,朱晴回头一看,周边原本忙碌的宫女、內侍,好像突然学会闪现和隐身术,几句话功夫都不见了。
“国舅想问什么?臣定然……”
“晴姐姐还不知道我想问什么?”大张国舅上前一步,就要拉朱晴的手。
朱晴站在原地,心说这是什么狗血剧情,我是该义正言辞的拒绝,还是识趣的委身?
朱晴退开一步,冷冷看着大张国舅,突然灿烂一笑:“国舅这么问,我该怎么回?不如国舅告诉我,我想的对不对?”
“哈哈哈,还是晴姐姐明事理,你跟了我,就不用做这些下人事,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大张国舅傲然承诺,本想摇几下折扇更有风流气度,腰上摸了摸发现没带,风流姿态摆不出来,只能高昂着头,表示自己的屈尊降贵。
“是吗?荣华富贵谁不爱!国舅可禀报过寿宁伯和夫人,什么时候来下聘,我是从坤宁宫出嫁,还是回家发嫁?”
大张国舅瞪圆了一双眼睛:“你,你居然想让我娶你!”
朱晴佯装惊讶,“啊?原来我想的和国舅想的不一样啊!国舅不想娶我,那就是想让我做妾了?这恐怕不行,国法云,庶人四十无子方可纳妾,国舅福德深厚,断不至于此。”
大张国舅刚要发怒,朱晴又紧接着道:“不想娶妻,不能纳妾,那就只是玩一玩了。也行,国舅是娘娘爱弟,我又怎么反抗得过。国舅准备给我打几套金头面、做几声绫罗衣裳、置地几垄、家宅几间?”
大张国舅被她叭叭叭一阵问懵了,这剧情不对啊。
以往大张国舅只要摆出这个架势,那些小娘子都是惊慌失措、眼眶通红、羞愤不已,就是身边有父兄在的,那男人也会气得说不清话。少数能想明白的,也是奴颜婢膝,恨不得马上把女儿、妹妹送上,但那小娘子一定是羞愤难堪的。
大张国舅吃了见识少的亏,被朱晴一段话镇住,人跑了都不知道。
大张国舅在回廊上站了一会儿,突然反应过来,狗日的,被人讽刺了!说什么庶人四十纳妾,这不是说自己至今还是白身吗?什么玩一玩儿,又送金银,又送铺子的,谁玩谁,是不是把他张大国舅当成冤大头啊!
大张国舅拉着弟弟抱怨:“你怎么不拦着些!”
“大哥不也被那小丫头片子耍了吗?我看她也没那么漂亮,还不如外头红倌人呢!大哥要拦自去拦,我要出宫了。”小张国舅常与大哥做连体婴,但审美还是不一样的,他不喜欢玩儿这种。
大张国舅被弟弟撅回来,更生气了,自己想再找机会靠近朱晴,朱晴这一天却都跟在皇后身边。
“一个臭丫头也敢瞧我不起,姐姐,你一定要求姐夫,早些让我官复原职!”大张国舅不玩儿虚的,直接当着朱晴的面向皇后告状。
这的确是朱晴没想到的思路,聪明人的套路千百种,蠢人的做法却让人防不胜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