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气温渐凉。
提着灯,在院子里逛逛。院子里的大门敞开,外面的人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划分一下区域范围,我准备种点花草。
幸好也带了几包种子,看着花从种子到成熟体也是一件有成就感的事情。
记得阿意今日走之前,曾嘱咐让我去医馆取药。是之前那个医徒搓好的药丸,就放在医馆里的常用置物架上。
只是如今才记起来,希望还能找得到。提着灯笼,把小铲子放下,搁在一旁的台面上。在黑昏的世界里,
在这条长道廊桥,四周是波荡的湖水,白雾遍野茫茫,视野被遮蔽,灯火有明但仍旧渗不透其中。湖水起伏,滑落,拍打石岸的流淌声音。
好漫长的栈桥,脚步紧急停住,差点就跌下去了。这里有个弯道,而现在视野受限只能看到灯光触及的区域。
转身朝左边移步,我记得之前是这么走的。尝试走一步,并没有阻碍,那边就是这个方向。因要务耽搁,宫尚角不久前才回到宫门。
未去角宫便过来寻宫远徵。这条去医馆的必经之路,隐于迷雾中只有一盏灯亮起,停在拐角处,光影浮动,静止不前。
捞住向外倾落的身影,灯盏倒下摔在脚边,里面的蜡烛或明或灭,最终支撑不住,还是熄掉了。视野里一切都变成虚无,
什么也看不到。
握在胳膊上的手松开,周围也变得寂静无声。是旁边的人救得我,依着心跳声的方向,我慢慢转向。
“多谢,您,救了我。”
宫尚角看女子笨拙地转身,也并非直面他的方向,就出口道谢。
“你从哪里过来,又为何此刻来医馆。”看她的行动,能独自一人来到此处,就并非完全丧失视力。
“这位公子,我就住在徵宫里,此次前来只是为了取药。”因为看不清,所以此时也不知面前的人压迫感有多重,只是平静地叙述自己前来的目的。
也不在意旁边有人,慢慢蹲下,摸索将灯笼捡起来。两只手抓住提杆,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是回去的路还很长,我还是提着灯笼,总有解决办法的。
“公子,也要去医馆吗?”宫尚角听到她这么说,心中有念头,以为她要寻些帮助。
我微微笑道:“那我不耽搁公子的时间了,请您先行一步吧。”
宫尚角不由地多看她几眼,心也觉得好笑,他长久未言。
只是听着脚步声又起,我便以为那人已经离开了。
风声起,裙摆摇曳,雾气被吹动,离得远远的地方有明亮的灯火,我以为那里就是医馆的方向。
记得这条路有一处是设了几层台阶,还是小心些吧。脚步声声未停,循着声音我也能分清栈桥的转折与停顿。
还有台阶,一共五节。哦不,四节。我的最后一脚踩空了,但是无碍。
忍不住被自己的行为笑到,但此时这里也亮堂堂的,转身看清身后栈桥的改转形式。循着记忆,我上前一步,将门打开。
宫尚角走进医馆旁的会客室里,从两侧的狭窄缝隙里可以看清女子的行动。药房内只留了一盏灯,是先前宫远徵留下的。
他回去换了身衣服,此时刚回来,就看到停留在药房里面的熟悉人影。
此时,我正趁着这里的一盏灯,将灯笼里的蜡烛点亮。
“时至深夜,你来医馆做什么?”宫远徵的声音恰时响起,惊得我差点被盏台上的烛火灼烧到手指。
“徵…公子,我来拿之前未取的药。”声音有些颤抖,默默将蜡烛握在手心里。
“哦~~白日不来偏偏拖到晚上。”宫远徵本就因为先前侍卫通传的消息有误,情绪稍有不爽,此时我也算撞枪口上了。
可正当宫尚角以为自己的弟弟会说破那女子的不轨心思,初感欣慰时,下一秒便听到宫远徵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