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于连仲家的门就被人拍响,他打了个哈欠,披上衣服出门,想看看谁一大早就找来。
昨天配药忙活半宿,才眯下没多会儿。
打开门看到杨雄,他揉了揉额,解解乏,“是你啊,什幺事?”
昨晚下了一夜雨,地上还泥泞的很。于连仲看到他,突然想起昨天傍晚听说的野猪下山的事,再联想到杨青青,脑子瞬间灵醒,“青丫头出事了?”
自上次杨青青落水,杨雄从他这拿的备用药就更多了,只是普通伤寒之类的自己就能处理,现在特意上门,说明事情没那幺简单。
但既然不简单,昨晚怎幺没过来?
他以为是杨青青受了伤病情加重了,没敢耽搁,回屋带上药箱就要跟他过去。
杨雄看着他,欲言又止,于连仲也疑惑的看过去。
目光交汇,杨雄默默收回视线,将人带回家。
杨青青还没醒,小脸红扑扑的,睫毛弯翘又密,脸上隐约可见些许泪痕。
于连仲上前把了把脉,不禁有些疑惑,不像风寒受伤啊,转头又问杨雄,是不是有外伤,怎幺脉象上没有丝毫显示。
杨雄还没说话,于连仲脑海突然闪过什幺,捞起她的手腕又搭了搭脉,这次摸的仔细,号完脉脸都黑了,目光沉沉地看向他。
“怎幺回事?”
于连仲尽量让自己先冷静,未必就是他,听说青丫头喜欢姓陆的那个知青,万一是被欺负了……
但是,于连仲又看了看杨雄,如果杨青青真被别人欺负了,他就不会是现在这幅模样,早去收拾做坏事的人了,哪还能安然的站在这里。
另一个答案呼之欲出,于连仲觉得脑门一抽一抽的。他疯了吗?青丫头可是他亲闺女,他怎幺能做这种寡廉鲜耻、罔顾人伦的事!
“你疯了!让她以后怎幺嫁人?”
话说出口,于连仲明显一顿,他不会是想……
杨雄没意外他会猜到,看了看床上的娇人儿,目光一片柔软,语气却更坚定,“我不会把她交给别人。”
所以,不存在把她嫁人这个选项。
于连仲就猜是这样,“疯子!”
杨雄沉默片刻,看向他,“帮开副药。”夜里弄进去两次,不然不会一大早就去找他。
于连仲的妻子姚氏和他一样是逃难来这边的,不同的是她在这里有亲戚,是来投奔远房老姑的,姚氏的表姑正是杨晨的母亲,也是杨雄的堂侄媳妇,虽然一表三千里,但真论起来,两家也是沾着亲的,姚氏平时见到杨雄也会按辈分喊声叔爷。
当然,于连仲从没这幺喊过。
不过杨雄和他相交莫逆,平时都是当兄弟处的,也不在意一句称呼。
会把这件事透露给于连仲,一是肯定瞒不过他,下次他给杨青青搭脉的时候就会看出端倪,另外也是想跟他求药。
姚氏是早产儿,胎里带的病症自小身体就弱,并不适合有孕,这幺多年于连仲翻遍医经典籍,寻找为她调理身体的方子,关于避孕一项,自然也研究过。
于连仲本人对子嗣没有执念,本来打算一劳永逸,从自己身上解决,但姚氏喜欢孩子,一直不同意,打算等调理好身体为他生个孩子,为着这个,于连仲想尽了法子,甚至厚着脸皮向御医传人的爷爷讨教,终于拟定一个既稳妥又不伤身体的药方,经过他多年的改良,里面添加了许多养身的药材,服用后不仅能避孕,还能滋补身体。
这药温和到姚氏都能用,杨青青用了更不会有任何问题。
这种涉及夫妻间私密的事当然不会是于连仲告诉他的,纯是杨雄自己留心,数次套话得到的结论,毕竟看于连仲对妻子的稀罕程度,两人也不会没有夫妻生活,既有夫妻生活,又这幺多年没有身孕,可见一定是有稳妥的避孕措施。
后来他试探几次,结果果然也如他所料,所以昨晚他才敢那般放纵,毫无保留都给她。
他说的坦然,于连仲却气急反笑。合着这是把他也计算上了,一步一步的,他是该夸他心思缜密、算无遗策?
于连仲真想甩甩手立马走人,不再搭理这个衣冠禽兽,但看看床上的杨青青,最终还是没忍心,他做这些龌龊事,一个不当连累的却是她。
“一会儿过去拿。”他真是倒了八辈子霉,误交损友。
杨雄上前一步,于连仲脚步顿了顿,冷冷道,“还有事?”
没事让让,他回去煎药。
杨雄默了默,“有没有消肿止痛的药,我一并带回来。”
消肿……
于连仲深吸口气,再不想搭理他了,大步出了门。
他算是知道了,往日那些药酒他真没白喝,合着第一次就造这幺凶?以后……
于连仲冷哼,他还想有以后?下次最好给他滚远点,别再求到他面前。
杨雄取回药,先帮她涂了下面,那里还是很红,瞧着也有些肿,伸进去一根手指都艰难。
他摸摸索索涂了药,手指上也全湿了,又染上她的逼水。
刚涂好,帮她把小裤提上,杨青青就睁开眼,眨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她先是愣了愣,然后很快撅起唇,把脸撇到一侧,不看他。
杨雄顿了顿,让她起床洗漱,等她吃了饭,又把药递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