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洞,往日寂静无声的上层,大厅内。
虽然已过了辰时一刻,洞外天已大亮,洞内却依旧需要点灯。
李莲花和方多病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到笛飞声脸色阴沉坐在椅子上,无颜正在向他汇报结果。
无颜身后,是战战兢兢垂手而立的武墨。
两名被五花大绑的男子跪在笛飞声面前。
昨日下午,方多病回来告知了笛飞声李莲花的现后,笛飞声便让无颜将那两人抓了来审问,同时让茅山分舵的舵主武墨带人四处搜寻火药。
这边两人抵死不说,那边武墨却已经带人在下层的地下河面上找到了火药。原来,他们半个月前就开始偷偷运火药,并藏在了地下河面上停的几艘小船内。
地下河昏暗阴冷,一共停了六七艘小船。他们藏在其中的两艘内,周围是没有放火药的小船包围,如果不刻意去搜寻,还真是极难现。
那跪着的两人脸上有伤。此刻,两人都低着头,紧闭着嘴唇,细小的汗珠从脸上涔涔渗出,但并不求饶。
两人中一个看着壮实一点的,叫阿松,另一人叫全荣。
笛飞声一直沉默不语。
等无颜说完,他才阴沉着脸问道:
“既是我金鸳盟弟子,为何想要我死?”他好像是在问他们两人,但却是看着无颜说的。
无颜狠狠地踹了全荣一脚,喝道:“尊上问话呢,为何背叛尊上,背叛金鸳盟?还有无同伙?”
全荣被踹倒在地,费力地爬了起来,直着脖颈高声喊道:“不必再问,没有同伙。就我们两人。”
阿松大声喊道:“背叛了就是背叛了,问那么多作甚!难道,我们说了理由,你便会饶过我们?”
无颜冷笑道:“那自然是不能。只是,若说了,情有可原的话,可以让你们死得痛快点罢了!”
李莲花和方多病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
这金鸳盟的人,从上到下,和他们的盟主都是一个做派!
鸭子死了,嘴还是硬的。
方多病双手负在胸前,嬉皮笑脸地道:“想必是笛盟主素日治下过严,让他们心生怨怼。你若宽容点,饶他们不死,说不定,他们肯说呢。”
那二人齐齐看向方多病,那眼神中竟有几分蔑视。
笛飞声冷冷地说道:“说那么多废话作甚,交给药魔吧!”
此言一出,那二人神色却肉眼可见地变了一变。
方多病笑容顿失,深觉自己不该多嘴。
无颜冷哼道:“最后的机会,说,还是不说?”
二人面面相觑,一齐看向同一个方向。
那是药魔站着的地方。
此刻,那个毒老头正面带微笑看着他们。
阿松眼神中闪过一丝沮丧之色。
他看了一眼全荣,缓缓地伏下身去,面向笛飞声,咚咚咚磕了三个头。
他这几个头磕得用力,额上立刻淌下了血注。
“尊上,”
他叫惯了尊上,但是话一出口,立刻便恼恨之极。若不是双手被绑在身后,他当时怕是要忍不住给自己一记大耳光的。
“笛飞声,是我胁迫他的。我的兄长阿原,当年就是无缘无故被你一掌击杀。我,恨你!是我要帮我兄长报仇,全荣只是被我逼迫的!”
笛飞声盯着无颜,道:“谁是阿原?”
无颜躬身道:“尊上,阿原是盟内弟子。那日,尊上和李门主从密室出来时,一掌击破大门而出。当时,阿原正好站在门外。结果,不知为何,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