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进去的时候,雨宫臣活着吧?”降谷零确认。
“这我怎么知道?”黑川凛一摊手,“我没和他打照面,不确定那个时候他死了没。
“雨宫臣的尸体在他办公室打开的保险柜前面。”降谷零提醒。
“那应该活着。”黑川凛立刻答道,“我只是撬开了保险柜拿走了一些东西,是离开的时候才惊动……”
说到一半,他突然停了下来。
“想起什么了?”降谷零心念一动。
“说起来,当时情况太紧张了来不及多想,但是……”黑川凛摸了摸下巴,思索道,“我觉得,保安不是我惊动的,我只是被另一个蠢货连累的。”
“你是说,有另一波人同一天晚上行动,杀了雨宫臣,放了一把火,惊动了保安,结果把还没来得及离开的你也困在了里面?”降谷零的表情严肃起来。
“应该是。”黑川凛乖巧点头。
“你觉得你这么说,我就这么当真吗!”降谷零暴躁,“如果不能证明还有另一波人,你就还是唯一的嫌疑人!”
“如果我是唯一嫌疑人,现在这里就应该被警察围住了。”黑川凛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狡黠。
把地址告诉零,也是一个赌注。他赌降谷零不会告诉同事,而是一个人来。
“而且……”他又忍不住抗议,“你来之前也不知道我受了伤,不能因为我刚好在北海道就断定我是嫌疑人吧!”
降谷零闻言默默转身,直接把地下室的门从里面反锁了三重保险。
“零?”黑川凛不解地看他。
“你是阳光福利院的幸存者?”降谷零直接问道。
“这你不是知道了嘛……”黑川凛一怔,随即一声笑叹。
“我查了阳光福利院的档案,当年唯一的幸存者,就是现在的蓝堂英二。你的名字是不在名册上,还是当年的尸体里有一具属于外来者?”降谷零继续说道。
“都不是。”黑川凛摇了摇头,“尸体和名册是对应的,我也确实在名册上,一号嘛。”
“不是?”降谷零皱了皱眉,随即想起另一个可能,“难道……”
“就是你想的。”黑川凛看了一眼门,淡淡地说道,“不在名册上的人不是我,是英二。他是前一天才被带到孤儿院的孩子,没经历过一场考试,所以还没有编号。在孤儿院,他是唯一一个和我没有过任何利益冲突的人。”
“所以,你让他顶替你的名额?”降谷零咬牙切齿道,“但是,你当年也只是个孩子,如果……”
“我不想要公安的证人保护计划,我就是我,不想要任何束缚——就像十八年后,你们依旧能查到蓝堂英二一样。”黑川凛一声嗤笑,目光凉薄,“证人保护计划,改名换姓重新开始……这种话听听就算了。而像我这样的,就算是个孩子,也会一辈子生活在公安的监视里。新生……不存在那种东西。”
降谷零张了张嘴,却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或者,也不能这么说。”黑川凛想了想,又纠正道,“新生这种东西,不是别人给的,是自己拼出来的。”
降谷零心底一震,惊讶地看着他。
“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黑川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