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怀中的团子不知学了哪句话,冒出一个字:“西西西……”
陆小凤看向好友,“她是在笑,还是在叫西门?”
花满楼也不知道,笑着摇头,“开始学话了。这是好事,最起码小凰凰不是哑巴,她开始学说话了!”
陆小凤大笑一声,抱着孩子,与好友策马,前去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
一路上两人骑着马轮流抱娃。
团子倒也乖巧,她胆子很大,就算出门被人抱着骑马,也不曾害怕哭闹,而是满眼好奇地看着外面世界。
偶尔会冒出一个字两个字,都是顺着两人的谈话冒出来的,花满楼就格外注意自己在团子面前的言行,担心她学去了,教坏她。
陆小凤大大咧咧就不以为意,直到他路上遇上一个无赖小毛贼,骂了一句他娘的。
怀中的团子牙牙学语,指着那个小毛贼:“娘、娘、娘!”
陆小凤:“……”
花满楼尽管看不见,还是狠狠瞪了他一眼,把团子从他怀中抱过来,带娃就是如此,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陆小凤这么黑,还是不要传染孩子了,她还小呢!
江湖上行走,素来以骏马或轻功为交通工具,好的骏马一日千里,内里深厚之人也能一跃百丈,但带着了个孩子在身边,要行动就不太容易了。
陆小凤和花满楼到了天黑都认命地找个客栈休息,开两间上房,伺候着团子梳洗吃饭,把她小肚子喂得滚圆滚圆的,洗得白白净净的,穿上干净柔软的小衣裳,第二天白日再继续赶路。
这样一来,路程难免就耽搁了许多,数日后赶到西门吹雪的万梅山庄。
万梅山庄位于荒郊野外,占地极大,周围荒无人烟,只有那一座隐隐飘着梅花香气的庄园屹立在那里,像极了西门吹雪这个人,孤高清冷,形影单只,连只蝴蝶都不敢靠近他肩头。
陆小凤抱着娃,敲响了万梅山庄的大门。
敲了几声,一个老仆开了门,这人是万梅山庄的老管家,从小照顾西门吹雪长大的老仆从。
他认得陆小凤,见了人就热情笑道:“陆公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公子要是知道您来找他,定会高兴的!”
陆小凤嗤之以鼻,“得了吧,那个剑疯子,会欢迎我才怪,只怕会怪我打扰他清净,打搅他练剑。”
老管家讪讪一笑,“快请进,公子正好刚练完剑,我带你们去找他。”
随后好奇看了眼陆小凤怀中的团子,那孩子生得粉雕玉琢,水灵灵大眼睛好奇地看人,极其乖巧可爱,透着一股难得一见的灵气。
“这个孩子是?”
陆小凤本来想说是自己的崽儿,后来一想万梅山庄素来与世隔绝,消息也不甚灵通,老管家久居于山庄内应当不知道他有了女儿这件事。
就起了坏心思,逗他说:“这是你家公子的孩子,我此次前来,就是把孩子抱过来,找他讨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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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伺候了公子多年,他从小看着公子长大,看着公子从一个小冰坨子长成了一个剑疯子。
他眼里心里从来只有手中那柄剑,所感兴趣的就两样,一是杀人,杀恶人,二是手中那把剑,要说有第三样能引起他兴趣的,无非是能与他过招的对手。
但那样的人极少。
女人和孩子这两种柔软的生物,是不可能出现在自家公子身上的,他打死都不敢相信这孩子会是自家公子的女儿。
这么小这么可爱……睁着那双圆溜溜眼睛看人时,一颗心都软了。
他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自家公子抱着那柄剑孤独终老的准备了,现在告诉他,这个孩子是他家公子的?
老管家可不管什么合理不合理的!一下子就高兴惊喜极了,搓搓一双老手,再伸出来,跟陆公子请求:“可否让小老儿抱抱小小姐?”
陆小凤龇牙咧嘴坏心眼地笑了,大大方方地把自己的女儿,当成人家公子的娃给出去了。
花满楼在后面瞪了陆小凤一眼。
但也没有打搅他作弄的兴致,因为假的成不了真,他也想知道西门吹雪知道自己有个女儿是个什么表情。
两人怀着这样看热闹的心,进了万梅山庄的大门,一路随着抱着娃的老管家找到在庄园花园里拭剑的西门吹雪。
陆小凤人未至声先至,“西门,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
一身白衣胜雪又清又冷的男人转过身,手里仍不停地细致地擦拭着剑身,分明剑已经亮得反光,也没停下动作。
他没有说话,但那副表情,那样子,分明在无声地说:有事说事,无事滚蛋。
陆小凤更加想作弄他了。
手痒心也痒,世人皆爱劝妓归良,他却偏爱看西门吹雪那张冰山脸破功的样子。
老管家抱着怀中软乎乎的团子小跑过来,欢欢喜喜地说:“公子你看这是谁?”
西门吹雪低头看了一眼,继续擦剑。
“小孩。”
团子突然奶声奶气地说着从陆小凤那学来的一个字:“西西西西……”
陆小凤这才听明白,原来这崽子真的在喊西门,不是在嘻嘻地笑。
他不由想,他的两个好友,一个花花花,一个西西西,这崽子都会叫了,什么时候叫声爹听听啊?
这破崽子,作弄爹有一手,喊声爹都不会!
陆小凤浑身冒着酸气,西门吹雪被小奶包喊了一声,又看她一眼,这一眼看得比第一眼的时间要长得多,这对他来说,已经是极难得。
老管家觉得这一定是父女天性在作用!自家公子一定是很喜欢小小姐的!于是更加高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