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人并没有跟陆小凤说这么多,只要求他杀了飞天玉虎并找到罗剎教的令牌。
陆小凤却根据面具人的言行和他手底下那一帮人的模样,判断出他们应该是江湖上人人恐惧的罗剎教的人。
外人当然也有可能对罗剎教的令牌感兴趣,因为罗剎教继承者是不看身份只看令牌的,但想杀了飞天玉虎,只有罗剎教才会对死对头这么恨之入骨。
事情很紧急,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陆小凤不放心女儿一个人在堪称魔教的罗剎教里过满一个月,如果能够尽快把她救出来,当然是越早越好,谁知道那些罗剎教的人会对团子怎么样,那种如同魔窟的一样的地方,懂得对一个三岁的柔软孩子关怀备至,照顾周到吗?
不把团子养瘦养坏了养生病了,都得阿弥陀佛谢谢漫天神佛庇佑了。
他更怕女儿天真可爱,见惯了他江湖上的这些朋友,她的叔叔伯伯姨姨们对她的温和可亲,于是便也以为罗剎教那些杀人不见血的东西也是那样的好人,在里面受尽欺负,上当受骗。n
花满楼也很忧心忡忡,两人尽快离开了黑崖,立刻上路找朱停再找飞天玉虎。
他们没有注意到,在他们离去之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掠上黑崖。
陆小凤和花满楼在赶路的时候,团子在干什么呢?
她在罗剎教最大的一个议事殿内坐在教主座位旁的地板上,哭得震天响,吵着要自己的爹爹,要她的司空叔叔。
殿上堂下站着的那群人,皆是罗剎教的精英高层,什么长老什么护法什么各地分舵的舵主等等,这些人心狠手辣,目无王法,早已经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身上有着浓厚的血腥之气,说他们是恶鬼也不为过。
见到团子哭成这样,有的人面露恶徒之色,恐吓道:“还不住嘴!再不闭嘴,就杀了你!”
团子哭着回嘴,她坐在教主的座位旁的地上,因教主的座位是在高堂之上,与下首的位置隔了很高很多层的台阶,所以她就算是一只矮小的团子也能够轻易与众人对视。
奶声奶气的哭音大声说:“我不怕我不怕,我才不怕怕,我会剑剑!”
摸了摸手边什么都没有,团子想起来皇帝舅舅送她的华丽小剑剑还在西门叔叔的万梅山庄,她没办法拿剑剑打这些坏人,所以她哭声有一瞬间的停滞,然后打起了哭嗝。
一个三岁的小孩又哭又打嗝还不服输,奶声奶气地与那些罪大恶极的恶徒高手对骂是什么感觉?
堂下那些恶人只感觉脑子都要炸开了,吵死了烦死了。
但高座之上,团子旁边在教主位置上坐着的那人却觉得有趣,不曾喊停,也没有让人把团子丢出去。
他没有任何反应,面无表情高高在上地睥睨众人,只有眼底一丝兴味才能看得出一丝情绪。
但那些教众又哪里敢看教主的脸?
性子急又恶向来以虐待妇女幼童为乐的四长老,邪笑道:“尊主不如把她暂时放在属下那里,属下代为看管,等陆小凤办好事情了再把孩子还给他。”
在场罗剎教的众人都心照不宣,罗剎教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他们从不讲信用,也无需树立什么形象,所以打从一开始就不准备依照约定,等陆小凤办好事情就把团子还给他。
不过是一个三岁的奶娃子,随手杀了丢去喂狼又有什么关系?
就算要还给陆小凤,但小孩缺胳膊少腿的就不是他们分内能够照应的事了。
四长老的尿性所有人都清楚,他一说出来,众人就露出了阴恻恻的坏笑。
“对,给四长老照看是最合适的,谁不知道四长老向来最喜欢这些柔弱的小东西,他可是妇女幼童之友呢。”
妇女幼童的阎罗王才对,这些人却故意坏笑着颠倒黑白,这个世界上但凡一个落单的妇女幼童落在四长老的手里,就如同一只兔子落在了恶狼的口中,受尽各种折磨,才会凄惨死去。
另一个长老三长老曾经败在陆小凤的手下,对陆小凤有一股恨意,他反驳道:“把这孩子交给我!”
于是两个人就吵了起来。
团子还坐在高台地上哭得一抽一抽的,他们已经在下面吵成一团,只为折磨陆小凤的女儿,为她的归属而大打出手。
大长老站了出来,随手将两人打飞出去,冷哼道:“在教主面前,如此放肆,看来你们是不想要命了!”
两个人连忙从地板上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把头都磕出血了,抬头一看,教主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两人冷汗淋漓,眼睛瞪大。
只见上面的男人没有任何的动作,两个人却突然七窍流血,爆目而亡。
两个长老级的高手教主说杀就杀,完全不给任何余地,其余教众连忙安静下来,垂头站好,再也不敢说话。
大长老拱了拱手:“尊主将这个孩子带来殿上是何意?”
“应当把她关在地牢里,和司空摘星关在一起。”
男人低头看了地板上大哭宛若泼妇小团子的孩子,轻轻一笑。
他的笑声听在众人耳朵里,不见丝毫的暖意,反倒阴风阵阵。
“只因本座乐意。”
大长老便不敢再问,不敢再有异议了。
等到教主站了起来,将哭泣的团子摄到掌中,抱着她离去,众人才恍然惊醒。
齐齐问大长老:“尊主为何对一个三岁小屁孩感兴趣?”
大长老也不知道为什么,莫非是因为教主的儿子死了?可是那个少主不过是个傀儡,也并非教主亲生的,是为了灭掉黑虎堂和飞天玉虎设下的陷阱,他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对另一个孩子另眼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