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时如芝兰玉树,动时又如骄阳入怀。
梦中反复浮动最多的画面,却在昨夜他坐在床弦,又轻又快吻在自已额心的样子。
谢昭昭坐在床头,脸色有些憔悴,怔怔抚着额心,唇角挂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小姐,你在想什么好事儿?”香桂进来服侍梳洗。
“没什么。”谢昭昭放下手,也收回笑,“我再睡会儿,你别让人吵我。”
“是。”
香桂俯身行了礼,很快带着婢女退了出去。
谢昭昭躺回床上补了个觉,起来时便到晌午了。
于氏过来念叨了她一会儿,以为她是最近在苗先生那儿跑的太勤快,晚上也不好好睡觉呢。
于氏哪里知道,谢昭昭这是给人乱了心没睡好。
很快朝廷就下了圣旨,大行皇后冥诞前后半月,在京郊大相国寺做盛大的水陆道场。
京中官眷全部要参与,斋戒沐浴,抄经祈福。
大行皇后的冥诞,历年来都是京中最要紧的,更何况今年是大行皇后六十岁冥诞,整寿意义不同,宣武皇帝更加看重。
任何人都不敢托大。
谢星辰和窦氏自然也放下了对楚赫那点执着,准备前去京郊佛寺。
出发那日是八月二十,天气已经没那么闷热。
谢昭昭和于氏一辆马车,谢星辰和窦氏一辆。
因为账目,以及谢星辰与楚南轩之间那些说不清楚的牵扯,于氏现在对二房已经没了好脸色,出门时在门前遇上了,连表面的客气都维持不了。
于氏面色冰冷,如同没看到窦氏和谢星辰,直接带着谢昭昭上了马车。
窦氏原本还想装模作样问个好,被这么一甩脸子,僵了好一会儿才在谢星辰的扶持下上了马车。
一坐稳,窦氏便冷笑道:“草莽流民,果然是没规没矩的,也便是于家踩了狗屎运,早年跟着宣武皇帝斩蛇起义,否则她算个什么!”
楚南轩母亲杨氏
谢星辰也冷笑:“论出身和家族底蕴,不管是于家和谢家都比不上母亲家中。”
窦氏一族在江南也有百十年历史。
只可惜窦家如今衰败,全是不肖子孙。
这几年还要靠窦氏和谢星辰挖了谢家的银子去贴补。
窦氏想到娘家的乌糟事,脸色又沉了沉。
娘家是靠不住了,只能靠着儿子谢长志和楚南轩。
不过谢长志远在边关,不知何时回来。
眼下窦氏只能瞅着楚南轩。
只要楚南轩能娶谢星辰过门,楚赫也有个着落,一切便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可是楚南轩又——
谢星辰本意是安抚窦氏,让她心情好一些,却不想无意之间倒是让窦氏心情更加糟糕了。
接下去的一路上窦氏都沉着脸没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