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慕容炎被带下去后,君非寒瞧着慕容烬手臂间的伤,鲜血直涌,愣是把黄袍衣袖都已染红。
“还不快叫御医。”
君非寒并不抬头,只厉声道。
凝着那暗红的血液,他苦涩一笑,无奈道,
“皇上,何必如此,非寒武功再不济,也不至于会着了他的道。”
慕容烬的神色间染上说不尽的凄伤,他苦楚一笑,道,
“我也不知是怎的,就是这么下意识的,不愿见得你在我面前有任何危险。”
君非寒微微一笑,抬头间,却是对上齐楚的冷眼怒视,想来经这一幕,彼此间的误会芥蒂,恐怕又得更深。
他无奈一笑,神情自若的移开了视线,佯作不顾齐楚的冷眼嘲讽,吩咐了声小心照顾皇上的伤势后,就径直朝着殿外走去。
纪云洛不是感受不到君非寒心下的苦涩,手间捏紧了拳头,叹了口气,终只得无力松开。
既是见得离言在此,料想君非寒并无危险,原该是放下心,但柳随雅却是隐约感到不安。
见得柳随雅似是不明的神色,离言轻声道,
“主子有命,大殿上危险,柳大人莫要前行。”
看来那君非寒是早料到他会赶来,柳随雅微微一笑,心头却是隐约染上几分异样之色。
“还有,主子他,他决不会有事的。”
柳随雅刚要问什么,忽然前方赶来一护卫,只见他小声的在离言耳边说了什么,离言神色一变,忽是凝重紧张。
柳随雅更感不安,心头一纠,竟是少了平日的安然若定,忙是问道,
“君非寒出了什么事?”
离言略是一惊,望着柳随雅的神色间,平白的添了几分探究之色。忽尔神色顿一温和。
他早看出主子对眼前这人很是上心,要说是情根已深,也确实不为过。但他却也一直奇怪,虽说主子性子随性,喜欢上谁也只凭感情,并没个道理,但若是从一开始就引不得他的注意,一切也是枉然。
倒是这柳随雅到底有何惊人之处,能让主子从初见时起,就是尤其的留心。
若说容貌风姿,那人怎看都只普通,虽有几分书生儒雅,但怎都算不得上乘。
但偏偏就是这么一人,一步一步深入了主子的心。
原是觉得那人怎都配不得主子,但今日眼见他听闻政变一事,竟就这么独自一人不顾危险赶进宫来,自个儿心中也是不免动容。
也许,那人的风姿才智,只有主子才能看的清楚。
但至少知道此人对主子是真心真意,自己也就安心了。
只要有这么一人,能真情实意的爱着他,包容他,宠溺他,如此,就够了。
离言释然的微微一笑,倒是叫柳随雅心头一愣。
“恭亲王已被捉拿,但主子,退出了大殿,也不知他去了哪儿。”
柳随雅眼见离言无奈的神色,顿时明白了他不安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