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逆着光朝沈月灼一步步走来,眸光含着无尽的深情和温柔。
“她就是selene本人吗?好漂亮好般配!难怪阿泽暗恋这么多年!”
“呜呜呜我失恋了,但是真的好浪漫。”
“这是表白现场吗?”
人群的讨论声清晰入耳,沈月灼目睹着褚清泽步步靠近,绚丽的灯光让她迟疑发愣,直到身侧的许夏默默将位置让出来,褚清泽在她旁边坐下。
沈月灼细眉轻皱,反应过来后捂着脸推开他,生怕不小心入了镜,“……你突然搞什么幺蛾子?离我远点,我现在不想跟着你绑cp。”
褚清泽把吉他扔给乐队的人,酒吧清了场,安静不少。他认真地望着沈月灼,“现在关注我的眼睛太多,我俩订婚的事情,怎么瞒都是瞒不住的,不如大方官宣。”
“我跟你是假的。假的,你懂吗?”沈月灼此刻火气很大,压着嗓音说话,没能察觉到褚清泽眼里的受伤。
“我知道现在是假的。”他咽了下喉结,情绪涌动过后,勉强维持冷静,扯出一丝笑痕,“以后呢?说不一定以后还能先婚后爱、假戏真做。”
“我做不到。”沈月灼说,“阿泽,对不起。”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知道他喜欢她,也清醒地断绝了他们之间的那一丝可能。
“如果你觉得和我演戏太勉强的话,不如我们……”
“谁说勉强?”褚清泽打断她,他站起身,一米八七的个子挡住光线,如山一般黑沉沉压下来。
他扯唇笑,“都帮了沈大小姐这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不就是一辈子,我等得起。”
褚清泽想,幸好刚才上台前,他为了耍帅,特意带了口罩。
不然她一定会看到他自嘲的笑。
沈月灼先前喝的酒劲上来了,头有些晕,抿了抿唇,半晌没有说话。
另一侧,一袭西装的男人在原地凝视了许久,如墨色般幽深的气质仿佛要和黑夜融为一体,转身进了VIP会客室。
他通体的气度太强,眼底仿佛缀着凛冽寒光,压迫得人踹不过气来。
酒吧负责人朝他鞠躬,战战兢兢道:“褚先生,今晚的视频和照片不会泄露,赔偿已经有序送达,后续还会跟进,请您放心。”
老板池止千叮铃万嘱咐,说这位万万不能得罪。负责人先前还好奇是什么来头,毕竟池少在京市也算是横行无阻,直到见了本人,听他淡声说给在场的每人一笔不菲的封口费,才惊觉这分明是活阎王。
今晚的场子少说也有上百人,加上各种服务人员,都快顶上POP几个月的净利润了。
“嗯。”男人懒怠地抬了下眉,对电话那头的特助道:“赵檐,你再确认一遍,别出岔子。”
褚清泽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酒吧里的人转眼散得干净,从卡座里出来后,才看到池止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架子鼓乐队的人也不见了,手机信号被屏蔽,消息发出去全是红色感叹号,他烦躁地往外面走。
许夏和孟安然对视一眼,抱臂看着沈月灼,气氛顿时变得古怪。
“月灼,你到底怎么想的?”许夏也是今天才得知她跟褚清泽订婚的消息,联想到前几天沈月灼追褚新霁的艰难,“难道你打算借订婚的事来刺激褚新霁?”
沈月灼借着酒精好不容易才让世界安静下来,不想继续被绕进那个无解的死胡同,开了一瓶新的酒,给大家依次倒满。
“我只想我的工作室能够顺顺利利,出完曙光之后,还有出第二款游戏的机会。”
“好端端干嘛说这个。”许夏悟了会,簇然拔高音量,“你爸妈该不会拿你的工作室来给你施压吧?”
沈月灼乌睫轻垂,纤长的指尖摩挲着杯壁,“反正一开始也打算这样啊,是我自己要去折腾,想着试一下,没准运气好就成功了呢。但是我忘了,我又不是世界的中心,它才不会围着我转。”
月亮高悬于天际,从未坠落。
也自然不会为她而陷。
许夏还想劝,孟安然示意她别说话,眼神往后探。沈月灼现在已经有些醉了,自然注意不到两人拉扯的小动作,许夏顺着孟安然指的方向望过去,在看清来人硕长而清隽的身形后,瞬间明白。
许夏悄悄对着孟安然比了个OK,什么都懂了。
两人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孟安然把玫瑰花束挪开,故意调侃:“之前不还听你说,喜欢褚新霁这种斯文败类老狐狸吗?”
沈月灼并不知晓身后那道深冷的视线正锁定着自己,她此刻能想到的,只有上次吵架时,他冷冰冰的眼神和反应。
她自认为是个高傲的人,却偏偏在他这里弯了腰。
眼眶里不知为何涌出酸意,沈月灼猛灌了一大口酒,把情绪压了下去,故作不屑道:“斯文败类老狐狸?不不不,他表里如一,是真挺没意思的。”
抬眸时,眼前出现了重影,以至于她以为自己一定是醉了。
男人臂弯间搭着西装,或许是才结束完会议,一身风尘仆仆,眉宇间积着浓到化不开的郁气,深邃轮廓在纸醉金迷的光影里显得阴郁而冰冷。
“是没意思。”褚新霁微顿,“还是钓到了就不珍惜?”
第38章晚春
周遭簇然安静下来,沈月灼看着那张前不久才出现在她梦中的俊颜,心脏仿佛被无形的丝线缠住、收紧,胸口胀胀的,让她说不出话来。
紧张之余的第一反应,是喝玻璃杯中的威士忌。
未加任何果汁和汽水的威士忌入口辛辣,刚抿了一小口,呛得沈月灼剧烈地咳嗽起来。
刚才还在侃侃而谈的少女白皙的脸颊染上红意,杏眸氤氲着湿,看起来分外可怜,哪有先前评价他‘没意思’的半分嚣张,似是缓了一会,她眨了眨眼睫,正打算将剩下的饮完。
男人修长骨瘦的手指按住杯壁,食指轻击玻璃杯,声音悦耳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