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壤驷胤,站在钟离月华对面,以口语轻声说道:“把剑放下,相信我。”
当时的局势,唯有钟离月华身死在壤驷胤怀中,才是困局唯一的破解之法。
钟离月华的死,是他自己默许的。
否则没人能杀他。
天界所给的渡劫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而壤驷胤是他唯一的托孤人。
他能够以生死相交,壤驷胤却对他有诸多隐瞒。
“我觉得我有时候懂你,有时候……我真是不懂,你不告诉我的,我只有自己去寻找答案。”
他言语之际,耳垂处的逆鳞坠子随之轻轻摇晃,那细微的摆动,愈发衬得他脖颈修长而优美,线条流畅仿若天鹅之姿。
“你在生气吗?”壤驷胤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不安,步步紧逼向前,“我放你出来,你又会杀上天界,你知道当时我有多害怕吗?”
钟离月华如鲠在喉,张口难言。
他们的路早就分叉了,再多纠结也无益。
“……与其在这跟着我在这耗,你不如想想怎么将你的魔气藏得天衣无缝,否则你这个境主都坐得不稳当。”
壤驷胤理直气壮:“你又不会说出去。”
钟离月华偏头:“……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我只是因为小狐狸,你早该自己反省一下。”
钟离月华不断后退,直至身后是一片漆黑的水波。
壤驷胤此前心中从未泛起这般念头,偏偏时机就是有这样意想不到的巧合。
他竟也有幸目睹了钟离月华曾经那对他有过情愫的画面,他面对自己时,也会小心翼翼,手段层出不穷,令壤驷胤的心久久难以平静。
年少时的懦弱仿若一条无形之河,只需一个错步,便会轻易深陷其中。
他想把之前没敢做的事做一遍。
“我没骗你,孩子和钟离族我都照顾得很好,没放你出来只是时机未到。”
钟离月华不忿:“孩子你哪里……”
后面的照顾好了几个字,话还没说出,就被壤驷胤吞了下去。
钟离月华被桎梏在壤驷胤怀中,脸被壤驷胤手指捏弄着,喉腔中发出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
“何必说那些令人不快的话,我们做些开心的事。”
钟离月华被逼得步步后退,不远处,是他们年轻时的模样。
真是太荒唐了。
“壤驷胤!你理智一点。”
他努力控制自己不乱想。
“我反省了,我反省了,我过去就是太过理智,才让你一步步都踩在我的头上,让你做什么事我都拿你无可奈何。”
“反正你现在叫得多大声都不会被听到的。”壤驷胤道,喉结滚动了一下。
钟离月华脸瞬间变得滚烫无比:“你究竟要不要脸啊?”
壤驷胤定定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我们好像错过太多时间了,这里没有天界的人,没有盯着我们的眼睛。”
钟离月华觉得自己也有点病。
不然怎么就一时忘了反抗。
没多久,水波之中竟缓缓浮现出一幅画面,一只雪白的臀与两条修长的腿映入眼帘,那肌肤晶莹且光润。
然而,因某种未知的遭遇,它们正惨烈地挣动着。
只见两条长腿奋力踢蹬,很快就离了地面,鞋袜被踢飞,脚尖绷得笔直,仿佛在濒死之际做着最后的疯狂挣扎。
被无情地扯开、擦拭,又全然扣牢,紧接着猛地一跳跳,而后却如陷入烂泥,瘫软无力,只能在影影绰绰之中,不住地哆嗦着。
因为怕被听到,所以钟离月华声音压抑得很低。
毕竟是露天野地,声音仿若蚊蝇细语,一直都很微弱。
鲜活滚烫,突突跳动。
钟离月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湿冷的下颌在仰抬时,线条在光影交错间显得愈发分明,而周遭萦绕着的滚烫吐息,如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周遭的空气。
太乱了。
小狐狸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天光大亮。
他娘亲买了早点给他,双腿一软而后倒头就睡。
小狐狸只觉得奇怪:“娘亲,你出门了吗?你怎么穿着君父的外袍?”
不远处的钟离月华睫毛微微一颤,第一次觉得孩子有点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