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潮水缓缓退去,钟离月华无声地趴伏在壤驷胤怀里。
钟离月华的表情都瞬息万变,古怪莫测到了极致。
意志力输得一败涂地。
钟离月华觉得这不怪他,壤驷胤花样太多了。
他此刻他身上半数衣物都是壤驷胤的,贴身的早就碎得不成样子了,眉目含春,颜色犹如软烂的胭脂。
手腕还戴着圆润剔透的金环,钟离月华才发现,举起来看,应该是昨夜壤驷胤趁他神智不清套上去的。
“娘亲不舒服,需要你去帮我看看镜中你君父在做什么,可以吗?”
小狐狸遵命,而后又贴心地问娘亲你哪里不舒服,那我叫君父吗?
钟离月华:“……你别提他,我睡会就好了。”
等小狐狸走后。
钟离月华才起身,一层层解开衣袍,褪到腹部,看向不远处的明镜中,忽略后背狼藉的磨红和胭红印记。
他看见自己柔韧腰间缠绕着几圈极细的金链,落到大腿处,上面成串的红珠和几个铃铛。
现在倒是没响了。
昨夜响得高低错落,钟离月华十指抵着壤驷胤的小臂,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这玩意根本取不下来。
钟离月华低头正在研究,额头都出汗了。
突然门就被敲响了。
“谁!”
一道很欠揍的声音响起。
“是我。”
钟离月华问什么事。
壤驷胤:“壤驷月曜说你不舒服,开门,我看看。”
钟离月华将衣服拢好,然后迅速将人一把抓了进来,恼羞成怒道。
“快点把这玩意儿给我弄下去!”
钟离月华说罢将外袍一松,纤薄精巧的背,肌肤在光线下隐隐有剔透之感,泛着莹莹光泽。
昨夜饮酒之后,似是有些失控。
钟离月华那原本光滑无瑕的肌肤上,此刻布满痕迹,含苞待放。
纯金的链条就挂在那圆滑的弧度上,随着呼吸而颤动,一层层高高低低,像舒展的金莲。
挂上去的龙用心非常险恶。
壤驷胤走过去,手很自然地放在钟离月华腰身上,看着镜子说:“不好看吗?我觉得很好看。”
钟离月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信不信我也给你套个链子?就挂在你脖子上。”
壤驷胤嘴角眼中满是期待:“可以啊,你再给我打造个狐狸样式的挂坠,日后我戴着,谁见了便都知晓我是你的人。”
钟离月华顿时满脸黑线,沉默片刻后,心中暗忖:这人脸皮真是厚到了极致,简直无敌。
“究竟有谁会在身上佩戴这种东西,这铃铛还会响,你难道以为我的对手都是聋子吗?我打架怎么近人的身。”
壤驷胤却不以为然道:“不会的,它只有在特定的场合才会响,而且只听我的。”
“特定的场合?”钟离月华疑惑道。
“比如昨晚……”
壤驷胤话未说完,钟离月华赶忙喝止:“你给我闭嘴!”
钟离月华冷眼旁观,只觉得壤驷胤整个人像是被一圈粉色泡泡轻柔包裹着。
不就是知晓了自己曾对他有过那番勾引之举吗?
瞧他这副不争气的模样,好似在肯定自己过去的勾引是极为成功的。
钟离月华冷哼,自己又不需要他的肯定。
他自幼于任何方面皆是出类拔萃,往昔壤驷胤在他面前故作姿态、视若无睹时,钟离月华也只当他并非断袖之流,眼睛瞎透了。
从没怀疑过自己的魅力。
钟离月华利落地穿上衣服,将那只试图占便宜的手隔绝在外。
“不需要我给你上点儿药吗?”
钟离月华瞪了他一眼,根据他的经验,上药其实就是再来一次的隐含意思:“……你这百年都没有培养一下别的爱好吗?”
壤驷胤像是回忆了一番什么美好的回忆:“……有吧?毕竟在雾华山的那个墓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