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一位稍胖些的中年人,一边点头,一边说道:“是啊,各方势力肯定都不会善罢甘休的。”
另外两人也都神情严肃,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
“女君竟也甘愿让出身体?”
在茶肆的一角,一位身着僧袍的老者缓缓摇头,他的面容清瘦,脸上深深的皱褶,花白的眉毛随着他的动作微微颤动。只见他双手合十,轻叹了一口气后开口说道:“身体岂能被他人占据?哪怕是再亲者。”
话音刚落,旁边一位身着灰色布衫的中年人立刻附和道:“所言极是,听起来实在是违背常理。”
这时,坐在他们对面的另一个人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多年前百里帝君飞升,便跟这前尘往事一并切割干净,本以为一切都已尘埃落定。如今方乃知他多年前就被天界狠下杀手,唉,思来想去,这番仇怨不会消失。大荒四境飞升之人不在少数,此恨难消,该一致对外才是。”
“当初在壤驷境主的葬礼之上,他那位新夫人竟有两位飞升帝君的仙魂在身,”一位老者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这些年从未在钟离境听过有这样一个人叫钟离月月的名号。实在是蹊跷得很。”
壤驷月曜听到这些,心中五味杂陈。
他听见君父葬礼上的消息,只觉得迷茫。
简直把自己的狐狸耳朵都竖了起来,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
新夫人?葬礼?
他君父和娘亲到底在做什么。
钟离月月这个名字一出,壤驷月曜下意识地动了动被绑缚的双手,却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茶杯,“哐当”一声,茶杯倒了,茶水洒了一桌,他原本紧绷的神经却突然放松了下来,脸上的表情也随之舒缓。
这个名字,除了他的君父和娘亲知道之外,无人知晓。
那就是他娘亲的计划了。
小二将一盘盘热气腾腾的菜肴端了上来。
壤驷月曜今日好歹听到了一个好消息,就不在意此处简陋。
钟离玄凛一直紧紧地盯着壤驷月曜,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细微的反应。他看到壤驷月曜先是神色大变,而后又突然放松,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
此刻,看着壤驷月曜大快朵颐的模样,钟离玄凛的心情变得复杂起来。
在这一路上,他是彻底看出来了,壤驷月曜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
任性、娇贵,对生活有着诸多挑剔。
他说壤驷胤对他一点都不好。
钟离玄凛实在怀疑,壤驷胤怎么忍受他的。
可偏偏,他身上流着钟离和壤驷的血脉,他现在手上唯一的筹码。
钟离玄不能让壤驷月曜在人前露脸,就让他服下了幻颜丹,这小子还以为是什么糖,说吃着挺甜的。
真是蠢到极点。
服下之后后,壤驷月曜只感觉一股热流在体内涌动,脸上也传来微微的酥麻感。不过片刻,他的容貌便发生了改变,原本精致的面容变得平凡无奇,让人看过一眼便很难再记住。
“快点吃。”钟离玄凛催促着。
壤驷月曜拿起一个鸡腿,外皮烤得酥脆,他咬了一大口,一边嚼着,一边含糊不清地问:“伯伯你不吃吗?”
钟离玄凛眉头猛地一跳,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没好气地说:“不用。”
他的眼神不经意间瞥到身后还在议论的四人身上,那四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微微停顿了一下,但很快又继续交谈起来。
钟离玄凛的眼神幽深,让人看不出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情绪。
壤驷月曜饱餐一顿后,心满意足地揉了揉肚子,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钟离玄凛将一些银钱放在桌上,动作迅速地抓起壤驷月曜就要往外走。
然而,就在他们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身边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那四个一直在议论的人猛地站起身来,其中一人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朝着钟离玄凛扑来。
钟离玄凛反应极快,他瞬间松开壤驷月曜,侧身一闪,轻松避开了对方的攻击。
客栈里瞬间乱成一团,食客们四处逃窜,桌椅被撞得东倒西歪。那四人呈扇形将钟离玄凛围在中间。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他挽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上面青筋暴起,犹如一条条蜿蜒的小蛇。他大吼一声,挥舞着拳头朝着钟离玄凛砸去,拳风虎虎,带起一阵呼呼的风声。
钟离玄凛不慌不忙,他脚下轻点,身形如行云流水般飘逸,巧妙地避开了壮汉的攻击。同时,右手迅速探出,如同一把利刃,直取壮汉的咽喉。壮汉大惊失色,连忙后退。
另外三人见状,也纷纷出手。他们配合默契,从不同的方向朝着钟离玄凛攻来。一时间,拳影腿风在客栈内呼啸,钟离玄凛身形闪动。
在激烈的打斗中,桌椅被砸得粉碎,瓷器的碎片四处飞溅。
壤驷月曜躲在角落里,随手拿起一个盘子顶在头上,看着这一切。
原本想顺着墙角偷偷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