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
——影
读几遍出来竟是自己的名字……
原来找人帮忙去了。
一刹那,她似被什麽击中,脸上冒出昨晚那种滚烫,心也跳得飞快,羞愧低头,但又忍不住悄悄擡眸看过去。
只见烈日下,男人肩膀宽厚,身形颀长,雪松般的背影挺拔伟岸,从自己这个角度看过去莫名安心,似乎可以放心依靠。
渐渐的,她的腿也没之前那麽疼了。
只是看他双唇抿紧,莫名想起祁夫人跟她分享他提结婚的事,那时候是不是也这样的紧张呢。
想着想着没留神,一松手,花洒“砰”声掉地上。
祁闻礼听见声响转过来,她吓得心漏跳半拍,看他挂断电话好像要过来,慌忙低头捡起。
以为他会责备,没想他绕开自己走到门口从管家手里拿过冰袋,用丝带绑在她腿上,接着脱下身上外套盖在她肩头,抱下楼让司机开车去医院。
途中,他没说一句,只是将她受伤的腿抱在怀里,掐住脚踝,像对待什麽易碎物品,不让路程颠簸磕碰。
·
帝都医院
不同与其他楼层的嘈杂喧闹,这层vip套房,头顶炽灯整排安静开着,每个房间明亮宽敞,私人卧室,客厅,卫生间和家具家电应有尽有,俨然就是个小家,後面为树林花园山色。
走廊上,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到大理石地板,空气中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道,多闻会儿都觉得刺鼻。
几个护士推着车从病房外经过,叫了在收东西的人。
“笑笑,马上要饭点,别迟到啊。”
“你先去吧,来了个新患者,刚处理完伤口,我要把这些东西收拾完。”
女人瞟一眼小推车,看见乌色纱布,谨慎看四周,见没人,八卦道,“是不是个女的,腿被药烫了的。”
“你怎麽知道。”
“那身材和长相,我在医院门口远远一眼就看见了,只是那身白净皮肤染上瑕疵太可惜了。”
“确实,烫得那麽厉害,幸好不是脸,不然可能都毁容了。”
“对了,抱着她来的大帅哥是她男朋友吗,我路过看了一眼,伤口应急处理得很好,长得帅,脑子还灵光,简直打着灯笼都难找。”另一人上前搭话。
“我听见陈主任称她太太,两人应该是夫妻。”
“哦,那就是英年早婚了,只不过可惜那条腿。”
留疤,瑕疵……
病房里的女人坐在轮椅上。
肩头披了件男士西装外套,微卷的长发凌乱,没什麽生气垂落在肩头,向来灵动的眼此时暗淡无光。
她看向身下,小腿已经缠上厚实纱布,黄色碘伏和药膏涂满,熏得眼睛都睁不开。
她本来郁闷又痛苦,现在听见议论,更觉得头疼恶心,根本没心情和精力跟他们吵,连制止都没勇气。
因为刚才伤口处理时,除了亲眼看见红肿痕迹和丑陋水泡,还听见医生说她皮肤太薄,就算好了也极可能留疤。
留疤……
她望向空荡荡的沙发角落。
对了,他就是听见这句话消失的,连跟着来的张徊也不见了,似乎是直接用行动告诉她,帮忙是一回事,喜好是另一回事。
唇角勾起自嘲弧度,想想也是,露台那段不过是自己看口型的猜测,而且就算帮忙或许也只是因为丈夫和孙女婿的身份,毕竟两人说到底也不过是交易关系。
自己看中他的名,他看中她的貌,仅此而已。
没直白说出也算最後的体面。
她失望垂眸。
正好手机消息响起,跳出:
【云家大小姐现身医院,疑似恶疾突发,专家组临时集合。】
下面是对她的猜测,有说她打竹马被反噬,有说她被怀孕小三气晕昏厥,还有说她为不离婚演自杀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