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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第 61 章 江城子忆纳兰性德(第1页)

第61章第61章【江城子*忆纳兰性德……

顾深如今的情况,谢予灵哪敢让他赶路,可是东南海境情况紧急,容不得半分延误,谢予灵思虑再三,让严和领着三千轻骑按照原计划赶路,他自己则留下来照顾顾深。

在箪州城中找了家再普通不过的客栈,谢予灵便将顾深暂时安置在这里。

穿着粗布长衫的老人,手上拎着大大小小的药包,沿着深褐色的木质楼梯快步登上二楼,转过一处拐角直至回廊尽头,方才停下步子。他对着被时光磨平了棱角的雕花木门轻轻叩击几声,朝里面低唤道:“公子,老夫可方便进来?”

“进吧。”一道清泠的声音轻而简短的回了句。

老人闻言便顺手推门走了进去,木门开阖间,一道寒风裹夹着湿气倾袭而来。

屋里面积不大,摆设也不多,进门处随意的放了株长青的松树盆栽,当中一张圆桌上整齐的摆放着白瓷的茶壶杯盏,西面靠墙的地方另置了张小桌,上面放着三个小炭炉,炉子里分别烧着开水或汤药,浓郁而苦涩的味道盈满了一室。

谢予灵坐在床边,正拿布巾沾了水为顾深擦脸,自上次至今,他已经昏迷了整整三个日夜,期间没有半分清醒的迹象,随着时间推移,谢予灵心中的焦虑越积越深,他白日里就守在床边照顾顾深,连带着处理边关递来的情报,夜里就躺在他身边,如此不过短短几天过去,整个人又是瘦了一圈。

瞿大夫之前一直劝他宽心,但是话说的再多都没什麽用,倒不是谢予灵任性不知轻重,可这世间所有的路,若是都能按照道理与规划来走,也就不会有那麽多的遗憾和误入歧途了。谢予灵也明白自己而今的身子应该保持情绪稳定,可他每每一看到床上人事不知的男人,心情哪里好得起来。

所幸的是他腹中胎儿却难得乖巧起来,不仅连日来折磨的谢予灵食不下咽丶寝不安席的妊娠缓和不少,就连之前那种难以忍受的阵痛也消失了,瞿大夫给他诊脉,发现他胎息很稳定,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谢予灵偶尔运气之时,总能感觉身体里缭绕着一团浓郁却温和的气团,那气团呈一种强势而坚定的保护姿态环绕在他腹部处。

谢予灵听瞿大夫说,那里住着他们的孩子,老人家似乎对谢予灵腹中胎儿极为在意,不时便要唠叨几句,甚至在给谢予灵把脉之时,不经意间感叹出声:“胎儿很健康啊,唉……也不枉王爷他耗费了一身真元……”

他这话说完,半晌没能得到回应,擡头时却见陛下一言不发的盯着床上王爷的面庞。

那张脸即使苍白病弱,也依旧能于转瞬之间,攫取人的心神,但让瞿寂山心惊的显然不是这张魅惑衆生的容颜,而是少年如月面庞上,那丝丝入骨的悔意和心疼。

谢予灵也是习武之人,如何能不知道内力对于一个武者的重要性,他无法想象,顾深醒来之後知道自己经脉尽损丶丹田破碎,会是何种的反应。

世人都道瞿寂山这一生孑然,却不知他也曾倾心爱过一人,只是那时候他太过年轻,又盛气自负,并不知道自己的喜欢有多深,直到後来那人因他的过失而永远的离开这人世,他方才幡然醒悟,一时痛悔难当,乃至觉得生而无望。

陛下如今的心情,大抵就像年轻时候的自己吧!瞿寂山看着少年面上神情,突然就想起了那段被深埋在时光长河中的往事。

一颗心留血结痂,生出厚厚的疤痕,在往後漫长的岁月里,这些疤痕总在不经意间被再次划烂,一阵的血肉淋漓……瞿寂山擡手悄悄摸了摸胸口靠近心脏的位置,垂眸时,掩去了满眼寂寥沧桑。

眼前这少年天子,与曾经的他相比,显然是幸运的,最起码他还有挽回的机会。

瞿寂山将从外面抓来的草药倒在烧好的开水中,又往炉子里添了两块炭,走到床边开始给顾深解衣裳,他身上的伤口太过严重,每天都要换两遍药,又因为受伤的面积太大,包扎起来极为费力。两人合力好一通拾掇,才终于将他身上的绷带都解下来,瞿寂山用沾湿了的布条给顾深清理身上的草药渣,刚拂过一层,突然顿住了双手。

谢予灵见他愣愣定在那里,不由就紧张起来:“瞿大夫,怎麽了?”

瞿寂山定了定神,又用布巾在顾深胸膛上擦了擦,这时候谢予灵也察觉出不对来了,他不敢置信的喃喃道:“这……这怎麽可能!”只见顾深敷满了黑褐药渣的胸膛上,被抹过的地方,露出一道长长的粉色痕迹,模样虽依旧有些狰狞,可这分明是不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两月前,赵太後与顾深在行宫起争执,这是谢予灵一怒之下失手造成的剑伤,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这伤反反复复好一段时间,甚至发炎溃烂过,後来好容易结痂脱落了,却狰狞的犹如一条百足蜈蚣盘踞在顾深白皙健美的胸膛上,再後来就是几日前,顾深真气爆体,造成筋脉肉身尽损,这道“命途坎坷”的剑伤也没能幸免于难,再一次鲜血淋漓,甚至从未有过的眼中。

瞿寂山昨日还在苦恼要用什麽药来为他治疗,可这才一转眼,那一指来宽丶皮肉外翻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甚至连伤痂都脱落了,他从医一辈子,还从未见过这般离奇之事,莫非这王爷还真不是肉体凡胎不成。

瞿寂山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等他清理完顾深身上所有的药渣,便容不得他不信了——他身体上那经年累月留下的新旧伤痕,具都只剩淡淡的痕迹,甚至有的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俗话说枯木逢春丶人肉白骨,老夫本以为不过世人夸大,想不到有生之年,竟真的能有幸得见,”瞿寂山双手背在身後,哈着腰双目直勾勾盯着顾深身上,搞科研一般的研究了半晌,最後伸出手指轻轻碰了碰,那粉色痕迹处的肌肤弹性光泽,焕发着满满的生命力,让他忍不住又戳了两戳,末了又感叹一声,“只可惜这不是老夫的药方铸成的效果,不若世间真有这般灵丹妙药,还何患有疾啊!”

谢予灵看他手上动作,好一阵提心吊胆,忍不住咳嗽两声,提醒道:“瞿大夫……”

瞿寂山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方才後知後觉自己手上力道有些大,忙的收回来,面上堆出个不尴不尬的笑:“失礼失礼,老夫唐突了!”

谢予灵却笑不出来,语气严肃的问:“这是怎麽回事,他……还好吧?”

瞿寂山闻言,愣了几秒後,一巴掌拍在脑门上:“你瞧我,老糊涂了。”话落执起顾深的手,开始例行检查,这一看之下,竟然探到了一股浓郁到深不可测的真气,那真气充盈了顾深七经八脉,他正想细细探究,不想那真气竟像是有神志一般,猛的朝他冲突而来。

他自诩也是苦修数十年的修为,却被这一下反噬的毫无招架之力,瞿寂山忙的松开顾深手腕,当下喉间喷出一口鲜血。

谢予灵蹭的站起身子:“怎麽回事,你还好吧?”

瞿寂山一手按住自己闷疼的胸口,狠狠喘了口气,虽然近来经历过的不可思议太过频繁,但此时他还是有些接受无能,以至一张苍然面庞上承满了诸般复杂情绪,竟显出几分扭曲。

过了好一会儿,他方才换过劲来:“王爷他,内功似乎恢复了!”

谢予灵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他身为一个习武之人,凡此种种也算通熟,却从未听说过破碎丹元还能重造的,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他质疑。

如此又过了两日,顾深身上的伤痕已全然不见,浑身上下白皙到看不见一点瑕疵,他就像是回炉重造了一般,按理说谢予灵应该高兴的,可事实上他觉得极其的不安,因为顾深仍旧处在昏迷之中。

由于顾深的情况太过特殊,前日起瞿大夫便停了给他外覆内用的药材,晚间谢予灵用热水为顾深擦洗手脸身子,他一手执起顾深的手,用热布巾细细的拭过,男人手掌干燥温暖,他这样握着,便有些不舍得松开。他生而高贵,这辈子没干过伺候人的事儿,可是这段时间照顾顾深,简直是无处不妥帖。

顾深本就生的高大,这时候又无知无觉,谢予灵给他穿衣服的时候,就尤其显得有些吃力,他耐心的给顾深套好中衣,盖好被子。寒冬腊月的天,起身之际,竟是出了一身的汗水。

谢予灵就像个害怕被大人丢弃的没有安全感的孩童一般,最後又看了顾深一眼,这才走到一边端起事前被瞿大夫温在暖炉上的安胎汤药。少年浅浅尝过一口,便深皱起眉头,只是稍许的停顿之後,却一股脑喝了下去。他从小就怕苦,最是不耐吃药,可是自从肚子里有了那小家夥,这样苦涩的药,也不知喝了多少。

放下药碗,谢予灵草草收拾了自己一番,然後熄了灯褪去外衣躺到顾深身边。黑暗中,他轻轻摸了摸顾深的脸颊,擡头在他下颌处落下一个浅而深情的吻,男人下巴上略深的胡茬扎在他唇瓣面颊上,带起一阵无名的颤栗,谢予灵突然就有些情难自禁,他轻轻咬了一下顾深坚毅而轮廓分明的下颌角,然後缓缓上移,含住了对方微抿的薄唇。

谢予灵一下下的亲吻顾深的唇畔,脑海里想着这个男人平日里吻自己时那性感而痴迷的模样,心里仿佛洒了层浓郁的蜜糖,身体都发热起来。他双臂缠上顾深的脖颈,胡乱的亲吻他的面颊。

他自来就不是个热情和善于表达的人,甚少有这样主动的时候,这若放在平时,八成要撩拨的顾深化身“禽。兽”,但事实上却是过了许久,依旧没有半分回应,他静静躺在那里,始终保持着谢予灵将他放到床上时的姿势,就像个有血有肉丶却没有灵魂的躯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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