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寻欢还是头次遇到这种枪口下还这么硬气的人,立觉自己的权威受到威胁。可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却迟疑起来。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到过·····在哪里呢?他想不起来,脑袋嗡嗡地有些痛。
“寻欢!”养父霍白驹大步走进室内,用英语说道:“不要动他。”
“你穿上衣服,我们到外面说。”霍云天直接摔门出去,寻欢穿上衣服,也跟着出去。
再坐到一起,是在餐桌上。
霍寻欢一字不说,养父给他夹菜,他象征性地动动筷子,却并不吃,只眯着眼睛反复打量霍云天。
霍云天则赌气地闷头吃饭,吃到胃隐隐作痛。
当晚,霍云天被安顿在一间宽大的客房里,跟白石小叔通了电话,简单说了这边的情况。
挂断电话,仍觉体内郁结的气愤,久久未散去。胃部的搅痛感,随着呼吸一阵一阵,辗转难眠。
脑海里自己和寻欢的过往,翻来覆去,如一场幻梦。
自己原来早就被丢弃了,彻彻底底。太可笑了。
他的心沉落到黑暗幽深中,碎裂一地。
就在此时,他听到门响起来。
他第一个念头是,关河有事来不及请示,直接进来了。借着皎洁的月光,他望向门口处,那个人影却不像关河。
那人从黑暗中一步步走来,走到他床边,霍云天才真正看清,那人正是寻欢。
“良心发现了?”云天也不起身,就这样望着他。不过,这次他说的是英语,起码要让这兔崽子明白他生气了。
寻欢没有说话,他半蹲下身,手里拿出一个书本大小的方形木盒。
云天迟疑,只见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堆了十多颗鸽子蛋大小的钻石,堆迭的金器和手表等贵重物品,麒麟镯被压在最底下,只露出一点边角。
用钱就想让他原谅?门都没有。
云天不耐烦地转过身,面壁去了。
霍寻欢皱眉。
这个男人不怕他的枪、不要他的东西,跟这个世界的其他人很不一样。
他让寻欢万分迷惑,也让他血脉贲张。如果他也像silly一样臣服在身下,将是多么棒的征服体验?
当这个念头占据了他的脑袋,他脑袋里大雾弥漫,身体的另一个部分也无来由地膨胀起来。
于是,他被这种不适又冲突的感受裹挟着,摇摇晃晃地扑倒在云天床上。
床板咯吱一响,云天锋利的眼神,刀锋般劈向寻欢。
“难受······”寻欢呢喃,像一只不安的猫崽。
“怎么了?你不会吸那玩意儿了吧?”云天推开他,半坐起来,俯视侦查寻欢。
猫崽寻欢按捺住脑袋的不适感,一伸手将云天拉近到脸贴脸,随后一翻身,将云天压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