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亲到江声的脸侧也泛起潮红,银丝顺着嘴角往下淌,身体蜷缩成可爱又可耻的弧度,闫续终于舍得放开他的手,转而用力掐过他湿漉漉下巴,他用拇指揉了揉江声被亲得嫣红的唇瓣,又用嘴去亲,轻咬了一下:“好甜,宝宝,你好甜。”
“你叫我什么……”江声羞得抬手推他,但闫续的重量覆在他身上,完全不带动弹的。这跟上次两人的吻完全不一样,闫续的主动根本不是他能招架住的,江声忍不住怀疑他之前亲过多少人,这个吻色情又疯狂,让他不受控制地喘息着。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他喘着气说。
“知道,我在做梦。”
闫续不肯放过他,又吻上来,亲到一半,他忽然坐起来,往下看了看:“我说我在做梦吧。”
他自言自语道:“为什么没反应。”
江声哭笑不得,这种问题你问我吗?但还得哄:“没事,今天状态不好。”
“好吧。”闫续顺利地接受了这个理由,“可不可以再抱一会儿。”
江声不跟病号计较,感受着对方紧贴着他的体温,怎么好像比刚刚更烫了?他拿了床边的水来,刚刚还滚烫的开水,这时杯壁已经变得温热。
他递上去:“喝口水。”
但闫续只抿一下就皱着眉喊烫。
“烫吗?”他狐疑地看一眼摸着一点都不烫手的玻璃杯,自己喝了一口,温度合适,可以入口。闫续好像小把戏捉弄成功的少年,狡黠地笑,然后捧着他的脸,再一次亲上去,轻松地撬开齿关,把刚刚江声喝进去的水,全数夺了过来,咽下去了还不满意,黏黏糊糊地还要再亲一会儿才肯走。
在水液的搅动下,江声才发现他的舌头比水还烫,江声也好像发起热来。
一想到闫续还在轰轰烈烈地发高烧,他也没太大心情继续玩了,起床去药箱找体温计,然后又去浴室用冷水打湿毛巾,给他擦身体。
闫续听话地夹好温度计,翻了个身,攥住江声的手,拢在掌心里,把他拉过来,江声半跪在床上,只好躺下去,侧着被抱在怀里。
闫续的唇贴着他的耳朵,很轻地说:“不要走,我舍不得你。”
他眼睛热得发沉,终于受不了病痛的折磨,搂着江声,不到两分钟就昏睡过去。
闫续过了很久才睁开眼睛,第一反应是整个人都感到剧痛,手臂肌肉酸软,脑子里也好像扎了根钢钉,嗡嗡地快要爆炸,床边已经空了,他坐起身,搭在脸上的毛巾也随之落到床上,有点不敢相信现在是什么情况。昨晚的片段碎片一样一帧帧出现在他脑海中,对方唇瓣柔软湿润的触感和甜味,好得他一颗心光是回想就要震颤几分。
他们真的覆水难收了——他的犹豫、徘徊和说不出口的后悔,都用行动都给出了确切的答案。闫续在不清醒的状态说了喜欢,在没有和江声确认关系的情况下,固执地亲吻了他。
闫续的头昏昏沉沉,他想,他的梦还没有醒,病也没有痊愈。
江声的脑子也很乱,但相比闫续还是好很多,他得出门上学,早上洗漱照镜子的时候发现嘴巴被亲得还带点肿,他暗骂闫续不收敛点,又不堪回想他们昨晚都乱七八糟干了什么。
他试着不去想他和闫续现在算什么关系,但男人的话还一直在他心间绕。
还是有好消息,昨晚他接到警局的电话,江明峰已经被抓到了。民警说他供认了罪行,问江声要不要去指认,江声拒绝了,表示按法律流程走就行。
但那边在电话中委婉地表示:江明峰想要见他一面。
江声完全不想过去,他想让他坐牢。
平静的午后,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件事,是因为班门口忽然出现了一个不速之客。
江声很久没再见过江明丽了,他们住一起的时候都很少见到彼此。
女人五官极美,惊艳到可以让人忽视掉她穿搭的怪异。她化着很浓的烟熏妆,深红色的口红涂出唇边,在寒冷的冬天,黑色的棉服内不伦不类地裹了一件银色蕾丝连衣裙,裙摆紧紧包着她的臀部,下边是黑色丝袜搭配红色高跟鞋,可以说——穿得很恐怖。
江明丽的气质算不上畏缩,但也毫不咄咄逼人,甚至有一种美丽的可怜感,不由分说地打断了他们下午的第三节课。
她竟然还知道他在这个学校,江声忽然觉得很讽刺,不知她是一路问了多少人才打听到他的班级的呢。
班主任也站在门外,刻意地不用冒犯的眼神去打量江声的母亲。女人就这样依靠在厚重的班门上,音色柔媚而飘渺,像落不到地上就弥散在空气中的雾:“我找江声。”
她没有说老师您好或者打扰了,甚至看都没看台上的人一眼,一双多情含水的眼睛在全体同学间扫了两圈。
台上的物理老师连同着所有的同学都向江声看过来,江声脸色变得很难看,骤然从位置上站起来。
什么事不能下课说。
江声已经猜到了,多半和江明峰有关。
“到办公室聊吧。”班主任只知道江声家里条件不好,但也从来没见过他妈妈。因此对这对母子关系如何,也了解得不是很深。但此情此景下,他也读懂了空气中的剑拔弩张。
“不用。”女人说着撩了一下卷发,开门见山道:“江声,再怎么说那也是你舅舅。”
他们就在走廊上站定,还没说两句话,刺耳的下课铃就响起。江声不愿在这被人围观,执意要往办公室走。
“撤诉吧,他拿了你多少钱,我给你就是了。”江明丽扯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