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厘以拳为武器,相较那些舞刀弄枪的,攻击范围不会太大,但最重要的他身形灵活,手上的拳头强劲,最适合在防守时打游击辅助。
实战的经验穆厘只有之前那一场,但那一次只是临时集结的匪徒,与面前这群训练有素的土匪并不在一个等级。
面前的匪徒出招下刀均是怀着一刀毙命的势头去的,一招一式都带着狠劲。
幸好镖局有对打的习惯,才能让穆厘面对这些匪徒时不会因为没见过招式而无措。
“围!”随着匪徒首领一声令下,全部匪徒截断了前路。
孙哥见状,立即又打了一个手势,全部镖师立即将镖车和马匹挡在身后,围城一个类似箭头的冲杀阵型,全部朝着最前方的匪徒首领杀去。
“穆厘,这边!”颜墨和季咤齐声一喊,穆厘立即跳起佯装要打眼前的匪徒,那匪徒丝毫不怵,提刀就朝穆厘砍来。
然而穆厘的跳起滞空,拉开了时间差,这一刀没能砍中穆厘,穆厘反手一拳,一旁切过来的颜墨配合着一刀劈中了手臂。
这一刀深可见骨,那人瞬间倒地挣扎,凄惨的叫声响彻整个山谷。
这一场拼杀从大雪纷飞打到雪花将地上的血全面覆盖。
真匪的战斗力惊人,但是镖师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匪徒首领见这一次劫道似乎讨不着好,起了撤退的心,但是不抢点东西回去,又不甘心,他朝另一边的匪徒打了个手势。
孙哥见状,就知他们想趁着没人看管镖车的时机把镖车劫走,但是打到现在,镖师们势头正盛哪里能让匪徒得逞?
孙哥又做了手势,镖师们有序地撤回镖车附近,匪徒见状跳上马车,想把马匹斩杀,扬起一刀却偏了刀刃,那一刀没斩到马匹,却把马上的一个小包裹挑起。
小包裹扬起,散开,里边那一条犹如天上白雪一般洁白的回脖便现于所有人眼前,紧随其后的还有一个小毛球。
毛球太可爱,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镖师大多肌肉发达得很,怎么……还有这种癖好?
哎不对……匪徒看着奔袭而来的红发少年,心想要换做这位少年戴上……还是很违和!
穆厘怒起一拳将那人打落在地,“你特么敢动这东西!谁给你的胆子动它!你特么不知道别人的东西不要随便动吗!”
他这拳头每一下都带着风,让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只剩那匪徒躺在地上不停抽搐。
穆厘站起身手背蹭了一下脸上的血迹,他满目怒气地扫了一圈,终于在染了血的雪地上找到了那条回脖,只是毛球去哪了?
少了毛球,可爱就少了。
穆厘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心里那股火越燃越烈,前面他还能配合着季咤和颜墨,后面就开始单打,有些避不开的刀刃他索性不避,专注打出全力的每一拳。
季咤见状,抽空来到他身边,“穆厘!冷静点!这种天气受重伤你是不是想死!”
穆厘皱着眉不说话,还在找那个小毛球。
“别脱离队伍太远。”颜墨默默地说:“死了没人拖你回去,就这里,找个地把你跟毛球埋一块。”
“然后让林公子带上一麻袋的毛球不远万里来这里祭拜你。”
穆厘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实在是颜墨说的场景诡异得吓人,他不得不冷静。
冷静下来的穆厘和颜墨季咤二人配合默契,三人一小队,围在镖车附近逼退一个又一个匪徒。
眼看着匪徒的攻势越来越弱,那首领见状立马叫了撤退,撤退的路线刚好被穆厘和季咤颜墨堵住,那首领忽然一脚将旁边的石头朝拉着镖车的马匹踢去。
既然没劫到,那便毁了,谁都得不到,这群镖师们回去,指不定镖师生涯也走到头了。
首领计划得好,那石头也配合着打中了马儿,马儿受惊,一下便窜了出去,站在旁边的穆厘急忙拉住缰绳想要喝停,结果被发了疯的马儿带了一段,最后被迫在雪地里翻滚了几圈。
他一摔便知道要糟糕,念头一起,首领的刀也到了眼前,穆厘双瞳一缩,急忙往旁边滚,他滚得及时,刀刃没砍到脖子,却在右肩到右臂划了长长一道。
滚烫的血瞬时染了一条,最后融进雪里,成了红色冰渣子。
“穆厘!”季咤狂怒,反手将手中兵刃朝首领掷去,“救穆厘!”
话音未落,颜墨已经冲了过去,而前方刚勒停马匹的孙哥也跑了过来,两人前后夹击,那首领想要逃已是来不及。
首领想抓住穆厘换一个逃跑的机会,结果没想到那红发少年在受了重伤的情况下,还能麻利爬起,甚至捏着拳头想一拳打过来。
大概是穆厘顽强的生命力让首领吃了一惊,等他反应过来时,已被赶来的颜墨和孙哥擒住。
擒贼先擒王,首领一被擒,剩下的匪徒不战而降。
穆厘朝那首领颇为嚣张地扬了扬嘴角,拼上所有力气捏紧的拳头一松,身体晃了几下往地上一倒,便陷入了黑暗。
三队意外遭劫,虎头镖局派了别的队伍接手镖单,找了官府的捕头将匪徒带走,并把三队的镖师安全送回镖局。
走镖就是这样,意外多,危险多,虽说走镖的每一条路都会打点,但也扛不住有些人按捺不住,天热时还好,天冷最容易出事。
三队算好,队伍里的镖师武艺都不错,虽说都受了伤,但都没伤及筋骨和性命,就属穆厘肩上那一刀最重。
林以玖看到时穆厘还处在昏迷的状态,床前站着好几个人,总镖头、孙哥、季咤和颜墨,还有一位大夫坐在椅子上,正搭着穆厘的手腕给他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