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吉麻利地把手背到了身后。
岑阿婆向温篱说:“我先给你们做下示范。”
她一只手握住艾尖的部分,另一只手握住艾草的主干,然后顺势往下推,推到主干底部后,再收回手,把艾尖一块摘下来。
很简单的动作,温篱有样学样,将摘下来的艾叶放进带来的小背篓里。
动作逐渐娴熟。
一点一点进行着。
大约半个多小时过去,静谧的氛围骤然被打断。
大伯的儿子拿了个口琴从远处跑过来:“吉吉国王,你说的那首曲子我学会了。”
他忽地吹响。
嗡的一声——
温篱耳膜似有嗡鸣炸起,袭来一道尖锐的痛。
游凛肃垂眼。
伸手。
从她身后捂住了她的耳朵。
声音并不能被完全隔绝。
温篱听得到周围的对话。
桑吉嘲讽道:“得了吧,你这吹的是什么啊,还在这种环境下,搞文艺呢,还是玩抽象?”
看到温篱的模样,又道:“别吹你那破琴了。”
“怎么了?”石裔也察觉到了温篱的异常,探着头过来,“我吹得有那么难听吗?
不想造成误会,温篱摇了摇头,简明扼要地说:“只是我暂时没法听到琴声。”
石裔追着问:“为什么啊?还有这么奇怪的症状吶?”
为什么呢。
被这么问及。
温篱不由想起背后的理由。
昨晚的梦境再次袭来,她神色黯淡下来。
“知道你为什么一直嫁不出去吗?”桑吉意识到背后隐藏了什么,拿手里的橘子扔石裔,“问题太多,就是管不住嘴。”
石裔准确无误地接住,不是很能理解的咕哝了声:“就问一下。”
“行了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快来帮忙吧。”桑吉打断了她。
收割艾草的行动再次被拉向正轨。
只是温篱不在状态。
往前移动位置的时候,没留意到脚下,不慎绊到一旁艾草的茎杆,上面搭着的镰刀落下来,径直朝她腿的角度砸去。
岑阿婆提醒:“小心。”
温篱反应迟钝了半拍,没来得及闪躲。
游凛肃眼疾手快,单手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带往自己的方向。
手背被利刃刮蹭出一道。
温篱来不及多想,握住他那只手:“对不起。”
游凛肃扫了眼那条划痕,不甚在意,仿佛根本就没伤在自己身上,语气细听下来带着些许不甚分明的轻哄:“道什么歉。”
温篱轻抿唇瓣。
游凛肃一只手顺着她高挺的鼻梁似有若无地摩挲了两下。
温篱虽然表面维系的不愿扫任何人的兴,没有流露出半分可能会影响到他人的情绪。
但之后更加不在状态了。
游凛肃看在眼里,在一行人决定继续前行时,果决地抓住了温篱的手腕,道:“你们先走。”
其他人非常识趣,没多说什么,给他们留下了独处的空间。
短暂的对视,游凛肃说:“你跟我来。”
他把温篱带下了山。
回到他们在这里的房子。
房间里。
四下静寂。
温篱去找了药箱,帮他处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