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用头敲门的吗?”谷绵怜将头探出外面左右望了一眼,确定只有眼前的男人。
“是。”男人中气十足的应声,还跺了一下脚,那架势将谷绵怜吓得一震。
“进来。”刑执在屋内叫道,男人便迈着军步走进去,将东西摆放在茶几上,再到刑执面前行礼后立正。
来了这里一个多月,这男人让谷绵怜第一次感觉到自已是身处军营而不是妓寨,或是监狱。
“报告刑少校,您交待的事情已经处理好,没有留手尾。”
“好,继续盯着那人。”
然后,男人便离开了,两袋东西一包是食物,一包是骨折专用裤,谷绵怜自觉从茶水间拿了碗盘将食物盛装起来,端到刑执面前,给他喂食。
谷绵怜将热腾腾的粥水吹凉后凑到他唇边。
“你想不想打电话?”男人喝着粥,突然问道。
谷绵怜愣着,她是犯人,还要是死囚,是不允许私下联系外界,每个月也只能联系接见一个人,而且还要审核。
“没有。”她说。
“你是孤儿幺?”这完全出乎他所料,刑执重新审视了她一番,“你没有朋友?一个也没有?”
“不是,没有。”她言简意骇地回答着,没有半点多余。
“……”
气氛变得相当冷清而尴尬。
“谢谢。”她还是应该感谢他的一番好意与救命之恩。
刑执划着手机,不着痕地问,“为什幺要做‘厨子’?”
谷绵怜知道他说的“厨子”道上的话就是制毒师的意思,她是以制毒罪被判了死刑,后面她大约也知道了是什幺一回事,应该是附近的制毒窝点被端了,有人使了手段令她做了那真正“厨子”的替罪羔羊。
毕竟,像她这种没有朋友,又离乡别井的孤家寡人,是最佳的羊羔,被抓了,也不会有人帮她翻案追究,她死后,事情就会消停下来。
“因为我挺会做饭。”谷绵怜一语双关,继续给他喂食。
刑执阴骇地望着她,“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厨子’。”
男人的话令她不解,这话要是高致说的,那是既理所当然又合情合理,但放刑执身上,就显得不合理而且讽刺可笑。
她想问为什幺,但是男人严峻的表情令她不敢开口。
她突然意识到,要是逃不出去,一辈子都可能被困身于这牢笼里,这样的人生,她还要继续挣扎求全吗?
吃完了东西,她趁机从垃圾桶里将那破摔掉的手机给捡起,收藏起来。
手机虽然摔坏了,但只要没伤到内存,里面的资料依然会完好,她开始怀疑刑执的智商与常识,这男人真是绣花枕头一点安全意识也没有。
自从那天开始,刑执没有让她单独出行,而她也发现了上次那个男人,只要他们出了宿舍,就守在附近,周围还有几个气质相近的军人,那种气质与原本这里军营的气质完全不一样,这里的军人大多数像流氓地痞,流里流气的。
她总觉得有那里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