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掌门不愧为正道魁首,太沉得住气了,被这般挑衅还不生气!”
“这些都不是重点吧,重点是印护法和谢宫主做了什么?是我眼花了吗?”
“谢宫主亲了下印护法的脸吗?”
“谢宫主戴着面具怎么可能亲得到?就是贴了一下脸!”
“那是隔着面具亲了!”
“这是面具吻吗?谢宫主真是太会了!”
……
此时谢非白和印无玄都想不到,所谓“面具吻”在几日后就成了天底下最流行的告别方式,不管是凡间还是修真界的小情侣,在分别时都会由其中一方蒙着面,亲吻另一方。
含蓄又不失亲密,带着朦胧美的一个吻,多么浪漫啊。
没有得到闻风吟的下落,印无玄有点烦,马未算那家伙虽然被他打发走了,但迟早又会登门来讨债。
胥怀古说饶无愧才知道闻风吟的下落,可他又要去哪里找饶无愧?宫主不许他去幽都,那肯定是没法找的。
干脆直接闯进闻家,把他们的宝库给掏空,如此一来,他就不用为了钱而发愁了。
印无玄肖想了下他抢了闻风吟的所有财产,今天上门打这个,明天上门打那个,打完了就赔钱,逍遥自在,美得直冒泡。
直到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畅想。
“印护法,”卜问扶着一棵树站着,道,“小生有一事想问。”
印无玄掉头就走。
“等等等等,印护法,你为何一见小生就走?”卜问纳闷道,“小生自忖虽不如谢宫主英武非凡,但也不至于丑得不堪入目啊。”
印无玄抬起下巴,道:“你一个瞎子还能知道宫主长什么样,你自己长什么样。”
“印护法此言差矣,”卜问摸上蒙眼布,“小生也非生来就瞎,是渡劫失败后瞎的,在那之前,小生自是见过谢宫主,也照过镜子。”
印无玄想起谢非白送他的那面铜镜,心想他还不如一个瞎子了解自己的外貌。
“你找我有什么事?”印无玄看了看卜问旁边,“陶生生呢?”
卜问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汗,道:“今日胥掌门来云隐宫接谢宫主这样的大事他自不会错过,这会儿应该在编纂四海八荒报。”
印无玄“哦”了声,“你既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印无玄又要走,卜问忙又叫住他。
“印护法且慢!”卜问道,“印护法不是一直在苦恼怎么爱上谢宫主吗?只要你找到了心脏,装回胸膛里,必能爱上谢宫主,这也是谢宫主找小生推衍你的心脏所在的原因。”
印无玄又不是傻子,这个道理自然知晓,“可你不是找不到我的心脏吗?”
卜问:“少了一样东西罢了,与印护法血脉相连,却又非血非肉的东西。”
印无玄:“那是什么?”
卜问:“小生也不知,但谢宫主肯定知道,只要有了那件东西,小生必能替谢宫主和印护法占卜出心脏的位置。”
印无玄:“你为何要特意挑宫主不在的时候与我说这些。”
卜问:“这……谢宫主想要找印护法的心脏,却不肯定让印护法交出那样东西,这让小生很为难啊,总不能让小生一直呆在云隐宫吧,而且印护法对谢宫主忠心耿耿,必定想要助谢宫主早日成功渡劫,所以……印护法不如好生想想,那样东西是什么,若是能想起来,或有任何怀疑的东西,都可来找小生。“
说完这一番话后,卜问就拄着拐杖走了。
印无玄沉思了片刻,脑中隐隐约约浮现出某样东西的形状。
这不可能吧,他摇了摇头,心道,卜问这家伙多半不安好心,还是等宫主回宫后再说。
幻境再现
比之十日前,幽都结界愈发破烂。
这里裂了一道缝,那里破了一个洞。每一处破开的地方都有修道子弟把守,以免有魔兽从此钻出。
谢非白和胥怀古到时,另外五位大乘期修者都到了。因他们施法的方位早就划定,六人倒也不用见面,各自到指定位置处,等到月上中天,胥怀古发出指令时,一齐加固封印即可。
胥怀古引着谢非白去了既定位置,道:“谢宫主且在此处等待。”
这一处可说是寸草不生之地,虽在幽都外,但从结界里透出的魔气已将这一片的草木腐蚀,大地都成了焦土的色泽。
“此地着实简陋了些,委屈谢宫主了,”胥怀古打着官腔,道,“待幽都事毕,我请谢宫主上青云山,由我做东,请你吃美食赏美景。”
“不必了,”谢非白看也不看胥怀古,道,“胥掌门还是快回到你的位置上去吧。”
胥怀古的笑容变淡,道:“谢宫主,你为何不问闻家主的情况?原本闻家主也要参与幽都封印加固,如今却……你当真半点不关心?”
谢非白诧异道:“胥掌门说笑了,本座为何要关心一个毫不相干之人?”
“毫不相干……”胥怀古咀嚼这几个字,道:“当日若非谢宫主出手,如今躺在病床上的应当是印护法,怎么会毫不相干?”
谢非白像是听到了一个好笑的笑话,语气中竟染上了笑意,“我家护法被你们三位大乘期高手围攻,本座若不出手,躺在病床上的便是他了。胥掌门,你当青云派掌门这几百年,长进最多的恐怕就是脸皮了吧。”
胥怀古脸上泛起了热意,心中更加苦闷,道:“是胥某失礼了,谢宫主莫怪。”
谢非白不再看他,赶客之意十足。
胥怀古深深凝望谢非白,道:“谢宫主,我只想再问一句,我们曾经的相处于你而言一文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