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波。”
她听见那人的脚步停下?来了,似乎是在等她开口。
“你快点回来。”
“好。”
她又听见那人疾步远去的声音,呼了口气,背过身抵在门口,手一直捂着胸口。
她伸手用?手背碰了碰脸颊,烫得很。
身体内部似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升起,浴堂里水雾漫漫,她整个身体融进了云里,飘飘忽忽,不落实地。
崔波没有?让她等太久,很快就?回来了。
她听见他在外头敲了敲门,声音低沉:“是我。”
陶采薇小心翼翼地将门拉开了一个缝。
崔鸿雪头侧在一旁,他感觉一只扑腾着热气的手从他手上划过,带走了那件绿色的肚兜,然后消失不见了。
直到听到门合拢的声音,他才回过头来。
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又听里头那道娇气的声音传来。
“你先别走,等我一起走。”
然后里面是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
他背过身,站在门外等候。
陶采薇穿着一套绿色的衣裙出?来,见他站在门口,垂下?头道:“走吧。”
崔鸿雪这才回头看?她,她手里还抱着一堆换下?来的衣物,脸上是难得一见的素净莹白,扑扑散着水汽。
他朝她伸出?手:“给我吧。”
陶采薇将换下?来的一身桃粉色衣裙塞给他,又听他问道:“没洗头发?”
她头上的发髻还是完整的。
她摇了摇头:“安青不在,我不会拆发髻。”
崔鸿雪抬步往前走,陶采薇跟在他身后,抬眼看?他,寻思自己是不是太不像个主人了,好你个男仆,竟敢走在我前面。
崔波一直都是这样的。
她看?着他的背影,往前走了一截,又走到那条抄手游廊上时,听见前面那人叹了声气。
又听见他道:“我替你拆。”
陶采薇愣了愣,反应过来,说道:“拆了我就?不会梳了,明日又怎么办?”
安青梳的发髻只有?安青能拆。
崔鸿雪回头瞅了眼她头顶的发髻,想起自己以前读的一本书名叫《娴情藕记》的书上,详细记录了女子发髻的梳法,他当时喜欢读上面那些对各式妆扮品味的评价,觉得颇有?意思,如今细想起来,倒也还记得几个发髻样式。
这小姑娘还没他胸口高,属于半知事不知事的年纪,他帮她梳一个便?是,那有?何难。
“总之你今晚必须得将发髻拆了,否则明日就?不能看?了,明日我给你梳新的。”
陶采薇嘟囔了一声:“哦。”眼睛一直往他身上瞅。
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房间,崔鸿雪的房间就?在她隔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