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柏熠眼里闪过笑。
周粥蓦地顿住,看他,“我还没输,是我在亲你,我可没让你亲我,你别混淆概念。”
苏柏熠深以为然地点头,“公平来说,确实是你得说出来想让我亲,才能算输,你自控力一向好,所以今晚这个赌,你应该是赢定了。”
周粥眼睫弯弯,“我虽然喝醉了,也知道你这是在对我用糖衣炮弹。”
苏柏熠抚着她的头发笑得温柔,“聪明。”
周粥看着他眼里的笑,身体像是陷在了软绵绵的云里,她揪揪他的耳朵,点点他的鼻子,又碾上他的唇角,她摁一下,他的眼神就沉一些,喉结也跟着翻滚,这种压抑隐忍的克制最具有迷惑性,周粥渐渐得了趣,手上力道加重,气息也慢慢落下去。
安静的房间里响起细碎黏软的声音,苏柏熠箍着她的腰,下巴微抬,摆出了一个最方便她亲吻的角度,她进他退,不动声色地勾着她的舌尖一点点往里探,再慢慢地和她纠缠,吻在两人交织重叠的呼吸里越来越深,湿糯搅弄的水啧声压住了外面风雪砸窗的声音。
周粥迷糊的意识再落回大脑,她人已经到了他的身下,她的手腕用她买的领带松松地绑着,被他压过头顶,而他……埋在她的深处,一动不动。
周粥胀得难受,拿水濛濛的眼睛瞧着他。
苏柏熠不为所动,屈指碰碰她的唇,哑声问,“让不让我亲?”
周粥生了恼,偏头避开他的手指,“你出去。”
苏柏熠当真要往外走,但他这样轻微地一动,如隔靴搔痒,更难受,周粥又急,“你别动。”
苏柏熠又马上停住,周粥瞪他,苏柏熠笑,“你到底想让我怎样,嗯?”
周粥不说话。
苏柏熠用手指顶开她紧咬的唇,“小粥宝,说句话,别让我猜。”
周粥使劲咬上他的手指,可她又使不出多少力气,难受越多,眼里的水雾聚得也越多,雾气沾到睫毛,凝成泪珠,睫毛一颤,泪珠也跟着掉下。
苏柏熠伸出手指,接住她滚落下来的泪,他眼睛盯着她,手抬起,把沾着泪的指腹送到自己唇边,薄唇轻动,晶莹的泪珠被他吃进了嘴里。
周粥看着他慢条斯理的动作,呼吸急促,眼泪更多。
苏柏熠俯下身,一点点吻着她眼角的潮湿,从眼尾一直亲到耳侧,他咬上她的耳朵,嗓音低哑如暗沙,“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你就在哭。”
他当时刚接完柏书音的电话,心里的阴郁胜过外面的乌云密布,一抬眼,就看到了她。
她在认真听着台上人的讲话,很煽情的场面,台上的人还没哭,她的眼泪先掉了下来,豆大的泪珠砸落到空中,不会有任何声响,他却听见心里有什么声音在动。
周粥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又起,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时候了,当时余兮姐的妈妈在发言,她听到哽咽处,也跟着红了眼眶。
她以为……是她先看到的他,原来从一开始后的每次,都是他先看到的她。
苏柏熠又亲回她的眼睛,“我最不喜欢看到人哭,很奇怪,你的眼泪总会让我心软。”
他话音甫落,骤然发力。
周粥嘤咛出声,眼泪滚落而下。
苏柏熠又重又慢地动着,“你看,你就算只看着我,不说话,你想要什么,我都会屈服给你,你说这是为什么?”
周粥抽泣着控诉,“可你那个时候……对我很凶,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冷得不行。”
苏柏熠重重地一磨,“我厌恶失控的感觉,你每一次出现,就会拽着我往失控的边缘走,我难道不该对你凶。”
周粥急喘着气掉泪,“不该,我一点儿也不喜欢……你对着我凶。”
苏柏熠磨得更凶,又重,声音也更哑,“那现在呢,也不喜欢?”
周粥死死咬住颤栗的唇。
苏柏熠逼她,“说话。”
周粥手被绑着,她像是一条在狂风巨浪里颠簸的小船,唯一的依靠只有他,她呜咽着叫他,“苏柏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