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那次之后就很少回伯爵府了,z国的学生总是很忙,困在工厂一般的钢筋混泥土的牢笼里,其实少爷并不需要经历这些的,他本可以唾手可得很多东西。
但是少爷很努力。
他记得最后少爷考上了z国最好的大学,他曾在互联网上搜索过很多遍,食堂很好,宿舍也很好,后来渐渐的能够看见少爷的消息——他在哪里都能过得很好。
沈潋初见了好几个知名企业家,或者导演,编剧,歌手……
有不少人表露出合作的意向,并想要进一步洽谈。
沈潋初的态度不算热络,但是没有人舍得怪他,没有人舍得去责怪这样一位美神阿佛洛狄忒般的东方少年。
甚至有不少人——或男或女,将写有房间号的纸条塞进了那纯白无暇的西装口袋里,更有甚者直接留下了酒店房卡,并极力暗示,他会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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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我们少爷的人能绕地球一百圈(bhi)
重逢
宴会的新人在猜测沈潋初的身份地位,而常客则透过少年旁边的那位男人,摸到了蛛丝马迹
威廉就站在沈潋初身边,沉默地像是一座大山,或者说更像是一条忠心护主的狗,威廉家族如日中天,能让威廉家次子如此恭敬作陪的人,自然也不会是泛泛之辈,更懂一点的人,就会收起心里的那点心思。
威廉站在旁边,都有这般狂蜂浪蝶般的人自荐枕席,若是他不在,难以想象,沈潋初会不会在宴会一般的时候就被人忽悠去了什么难以描述的地方。
“少爷有看上的人么?”这些主动递房卡的人也不知道干不干净,但是如果少爷真的看上了,十分钟之内,那人的体检报告会出现在他的手上,那酒店自然是不能去的,那个幸运儿会被洗干净,然后打扮好,送进他们的地盘,等待少爷的临幸。
“?”沈潋初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西方人真是开放啊。
“你要是……”
“我并没有这方面的想法,少爷如果喜欢,我会安排好一切。”
“……”倒也不必。
沈潋初婉拒了不少人,在人群中倒是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
威廉发现了少爷的异样,顺着目光看过去,是一个东方面孔……很清瘦,是少爷会喜欢的类型,但是他并不感到开心……心底压着莫名其妙的酸楚。
他感到惶恐,他下意识地拒绝寻找这份酸楚的源头……毫无疑问那来自少爷,可是自己本来就不应该奢求什么,总归不会是他。
想到这,威廉猛然惊醒,并为自己的想法而感到羞耻,他不配嫉妒,不配酸楚,更不配奢望自己不该奢望的东西。
正想着,那位东方面孔转过身,对上了人群之外的沈潋初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迸发出惊喜,然后克制了下去。
是少爷认识的人……或许是同伴,或许是同学,朋友或者……情人。
是明玉。
几乎是在飞机落地在异国他乡的那一秒,思念的种子就已经如夏日的野草般开始疯涨,迟来的,被抛弃反噬而来的痛苦让他几乎承受不住,而他所做的只有努力,疯了一般的努力,用工作和学习占满自己生活的每分每秒,才得以在思念中喘息。
但是被抛弃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如影随形,他在生活的每一处缝隙里,都用细小却锋利的刀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来割一刀,一刀又一刀,直到最后遍体鳞伤。
只有在意识迷茫的睡梦中,他才能感觉到半分,由虚幻的梦境带来的安宁。
只不过这短暂安宁带来的,是更加极端的痛苦反噬。
可是明玉明白,只有一步一步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里咽,才能爬出头,或许才能有一天重新见到那个人。
穿过人群,明玉一步一步走上去,步子有一些踌躇,但是转而更加坚定。
此刻他不再是那个仰人鼻息的被包养的小明星,而是乐坛小有名气的歌手,堂堂正正地,像是无数小说和电视剧的初遇那样,光明磊落,未来是一路繁花。
“少爷。”他走上前来,身上剥离了上次离别时的阴郁和悲伤,平平等等地站在沈潋初面前。
“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威廉在这个东方面孔说出这个称呼的时候,突然警觉。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面前这个人:长相不错,年龄不大……看起来很清瘦。
威廉的眉头微皱:这人看起来心眼很多,是个不安分的年轻人,少爷也不知是如何与他相识的,少爷素来单纯,看不清人心,若是被骗就不好了。
当然,若是这时候有人告诉他是他心中单纯天真的少爷“强取豪夺”了这位“忍辱负重”的贫穷十八线歌手,他也只会厌恶这小歌手真是好手段,费尽心机也要贴到少爷身边。
晚,酒店。
明玉在国外留学期间,发行了三首单曲,获得了不菲的成就,其中一首表达思念之情的《月夜》,更是一举夺得了年度新人单曲亚军,作为一个东方歌手,这已经是十分耀眼的成就。
但是这并不够,明玉一步一步往上爬,非但没有感觉到自己与少爷距离的拉进,反而是加剧了分离的恐慌,得到的权势更多一点,他就更加能明白自己与少爷之间不可磨灭的天堑。
洗完,明玉破天荒的,感觉到一种近乡情怯的紧张感。
少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喝果汁,葡萄汁,装在高脚杯里,像是红酒。
他走过去从后面环住沈潋初的脖子,对方微微侧身,两人交换了一个浅尝辄止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