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
宫尚角即使闭着眼睛,也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
“昨夜,公子为什么跟着一起跳下来了?”
宫尚角确实被问住了。
他一贯是会权衡利弊后再做决定的人,昨夜的行为,一点也不符合他的性子。毕竟他是宫门执刃,他的命关乎到整个宫门的安危,他大可以在上官浅他们掉下悬崖之后,立刻加派人手下山寻找,而不是抛下一切,随她一起跳下去。
若说昨夜他是一时脑热,但现在他明明早已恢复理智,但内心深处却依然觉得,昨夜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
此刻他们一起躺在这张床上,比起他找不到她而发疯发狂要好千倍万倍。
宫尚角内心思绪翻腾,但出口依然只有冷硬的一句:“你不想我救吗?”
他说的是“救”,上官浅有些怔愣,很快否认道:“不是,”
片刻后,她有些嘲弄地扯起嘴角:“你也说了,我是无锋,你却是宫门执刃,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都不应该……救我。”
她重新躺回宫尚角身边,不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宫尚角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低落,却不知该怎么哄。
“公子,我说话你嫌我吵,不说话你又嫌我安静,你到底要我怎么做?”
“这里安全吗?”宫尚角实在不擅长哄人,只能再次转移话题。
上官浅点点头:“薛大爷从前是京中名医,老了之后和夫人隐居于此,他们老夫妻二人看起来都不会武功,应该只是普通人。”
“昨夜那人什么来历?”
“我猜,他大概是无锋的魉,名唤阎苍。”
问完这句之后,宫尚角就不再说话了。
半晌之后,薛大娘推门进来,给宫尚角他们送了两碗汤药。
上官浅道了谢,接过后自己拿了一碗,又递给宫尚角一碗。
宫尚角却没动,只是用眼神示意她:你看我像能自己喝药的样子吗?
上官浅读懂了他眼神里的含义,没好气地将自己的汤药放在一旁,拿着勺子,将药吹凉了,喂到宫尚角嘴里。
宫尚角抬眸看她一眼,低头咽下一口汤药,藏住了自己眼底的笑意。
宫尚角虽然醒了,但他的身体却不能动了。
薛大爷给他施针之后,有些费解地挠了挠自己的脑袋:“不对呀,这位公子明明已无大碍,怎么会不能动了呢?”
最后,他将问题归结于宫尚角掉下山崖时撞了脑袋,血块压迫了神经。
“公子这个病症,若说好时马上便好了,若说不好,也许一直都不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