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从白渔这里学会了。
白渔会像他一样把眼泪藏进去吗?
梁洄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后来他换了衣服抱着白渔也睡了一觉,但睡得很不安稳,白渔的呼吸声一变他就醒来了,那实在很神奇,他甚至已经能通过白渔呼吸声的轻和重快和慢来判断白渔是不是睡着了。
梁洄看着白渔偷偷推了下被子,应该是有些热,他没出声,又突然抬手扯过被子把自己和白渔全都盖住。
白渔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黑暗中梁洄吻上白渔的脸,然后慢慢找到嘴唇,他又说:“你可以推开我。”
白渔没有动。
梁洄就捧住白渔的脸,很轻地吻着,白渔还没完全退烧,嘴唇和脸颊都是烫的,他又摸了摸梁洄的手臂,梁洄感觉半边身子都麻了,忍着满腔的酸涩,问:“干嘛不说话?”
“你要冷暴力我啊,小鱼?”
“不想说话。”白渔小声讲。
“你要像之前那样,几天都不和我说话吗?”
“现在有在和你说话的。”
梁洄静了几秒,又问:“昨晚吃面包了吗?”
“吃了。”
然后又安静下来,窗外的晨光从半拉开的窗帘间照进来,映亮了空气中浮动的粒子,一切都静闷而沉默。
“我想你。”梁洄干涩而生疏地开口。
似乎从来没有这样过,没有说过这样的话,类似的话全都没有,柔软的,直接的,坦然的,把那些他无法诉说出口的感情暴露出来的。
他从来别扭而拧巴,像绳子上解不开的死结,不主动,不开口,不示弱,死死藏好他那晦涩曲折无人知晓的心事。
是不是被好好爱过的人都不会这样,那梁洄有在改变了,因为白渔给了他很好的爱。
“我也想你。”白渔说。
“小鱼,你不要不和我说话。”梁洄又说。
“好。”白渔答应他。
梁洄继续吻白渔的脸颊,从鼻尖吻到眉头,再吻到眼角,他碰到一点湿润,从嘴唇上迅速蔓延开,咸涩的,白渔问他:“我们要生小孩吗?”
“生个屁的小孩。”
梁洄嗓子哑着,额头抵住白渔的额头,第一次在白渔面前这样说话。
“你是不是怕我生出傻小孩?”
梁洄在心里又无声爆了句粗口,他说:“我怕他吃不下你做的东西。”
白渔哼笑了两声,又很认真地问他:“真的很难吃吗?”
梁洄又说:“能吃。”
安静了一会后,白渔问他:“我是不是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