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欧洲中掀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新学革新,实际上有不少国家是没有这种内部条件的,国家内部的矛盾还没到爆发革新的时候。
但这便是小国和大国的区别。
有时候一个国家是没有决定自己道路选择的权力的,内部矛盾或许不够,但外部矛盾足够了。
罗马首先影响到的就是他周围的那些国家,甚至直接出兵推翻对方王国的统治,外部的巨大压力,再加上内部的压力,里应外合之下,大部分的国家都顶不住。
这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速度快的就像是在裂变,大势的变化就像是气候一样快速,从罗马一个国家到其他国家跟上,速度快的令人难以想象。
只有波斯和秦国还能暂时抵御住这股风气,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在新学革新运动风起云涌的时候,很快王室就要面临庞大的内部压力。
毕竟支持新学革新的不仅仅有新兴阶层,还有许多贵族,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想要维系王权存在的,毕竟在新学革新的力量和理论中,现在也有不同的派系。
按照道理来说,革新是一个比较漫长的过程,通常要反反复复的拉锯,双方之间不断地试探底线,直到其中一方,通常是新学党人彻底看清旧贵族的反动嘴脸,然后最后再付诸于武力,通常来说动武也会经历几次战争,再加上复辟,来来回回的折磨。
但现在情况有些不一样,这种反抗模式,通常是因为内部的原因而出现的,是一个国家内部的变革。
但现在情况不同,因为大唐的存在,世界在一百多年前就已经联结为一个整体,各国的商船在四大洋航行,在欧洲和亚洲航行,也会和大西洲和大洋洲的土著,以及罪犯、移民、开拓者去做一些交易。
当然,大西洲和大洋洲上太过于落后,市场需求也不大,大唐帝国分别设置了总督,建立了大西洲行省和大洋洲行省,就基本上没管过那里的事。
至于炎洲就更不用多说,那里遍地都是雨林和草原,在广袤的丛林中,只有野兽,连个土著都见不到,想要从炎洲攫取利益,投入的本钱就不知道有多少,而且还需要大量的移民,这大量移民需要多少资源,那是数也数不清。
现在亚欧内部都没有利用完毕,谁有心思去那里开拓。
这就是目前世界五洲的情况,亚洲人口最多,面积也最大。
欧洲面积小一点,但人口比较多。
然后是大西洲,面积仅次于亚洲,只比亚洲面积小一点点,人口不多。
再然后是炎洲,面积比亚洲和大西洲小,主要人口都在炎洲大漠北部,大漠南部几乎没有人生活。
当然,因为大西洲比较特殊,有人认为应该分为北大西洲,和南大西洲,这里便按下不表。
最后则是大洋洲,面积比较小,还不如从亚欧大陆上分出去的欧洲大。
洛长青认为如今世界的边界已经探明,只要统一世界上所有的土地,那世上就不会再有战争。
世界的交流到达这个水平之后,所有事情都要考虑外部因素。
说得好听点是夺取资源,说的难听点,就是要把那些旧贵族的势力彻底打破,用军队,以及用工厂中生产出来的商品,从经济上彻底将旧贵族的庄园经济击垮,乃至于用强力的政府手段,强行让农民或主动、被动的从土地中走出来,变成彻彻底底的没有资产的城市自由民。
当然,现实不像这些描述这样的温情脉脉,将农民从赖以生存的土地上赶出来,将那些本来种植粮食的土地,种植上那些经济作物,以及工厂中所需要的原材料,他们没有土地可以耕种,就只能仰仗于工厂的工钱。
这样新学党人就掌握了更多的人口,进而掌握了更多的生产资料,进而掌握了整个国家的权力。
这就是政权存在的道理。
罗马的商人为什么强大,因为商人掌握着最多的资源。
而在大唐,为什么商人就是待宰的猪羊,永远都上不了台面,不是因为别的什么虚的东西,而是因为从始至终,朝廷都掌握着最多的资源,这些资源不是简简单单的钱,那些东西,在洛氏钱行中随便印。
朝廷所掌握的是土地、人口、粮食、布帛、钢铁,这些能够转化为即时战斗力的东西,掌握着这些东西,商人的所有财富就都是水中浮萍,没有半点根基,属于随时都会被取缔的存在。
这样暴烈的革新,在几乎每一个国家中进行着,有的成功了,有的失败了。
相对于这些欧洲王国来说,新学当然是先进的,但先进不一定能战胜落后,这恰恰是唯物的,符合现实的。
从一个比较短的时间来看,任何一个国家都没有一定崛起的道理,任何一个国家也没有一定失败的道理。
英雄人物在其中所起到的作用是极大的,天降猛男是真的可以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这不是英雄史观,而是因为——
一个国家的命运,放在历史长河的尺度上,只是一朵微不足道的浪花,他的兴盛亦或者衰落,对于整个历史的命运,没有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