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很打击人地,许佳楼依旧不为所动。
既然无法沟通,傅重之也不顾及那麽多,直接托住他的手肘抬高。正要去夺画板的时候,许佳楼的身体突然震了一下,画笔从手中滑落,在纸上制造出了一条瑕疵。
“疼……”
许佳楼的五指扭曲,翻来覆去地呻吟著。
“好疼……”
“啊,佳楼?佳楼!”
傅重之的五脏六腑都被他的呻吟搅得一团乱了,双手颤抖著环住他的腰,颤声说:“真的很痛吗?以前有这样痛过吗?”
许佳楼‘嗯’了一声。傅重之几乎因为他沈闷哽咽的声音而红了眼圈。
“那那……止痛药呢?有没有吃过?”
“没有。”
“怎……”痛成这样,却从来不靠药物抑制吗?
傅重之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再好的医生,身无医疗装备,也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普通人。
“很疼,很疼啊……”许佳楼仍在受不住地无助呻吟。
他听得心慌意乱,他知道,那并不光是生理上的痛楚。他只能安抚般地不停抚摸著许佳楼凝满苦痛的面容,另一只手托起许佳楼的右手,用自己的脸与唇反复摩挲著、亲吻著他伤处的绷带,好似一个虔诚的教徒。
“不疼,一会儿就不疼了,没事的,佳楼,没事的……”
话虽如此,再动听的言语毕竟不是药物,麻醉不了人的知觉。
许佳楼又呻吟了几声,蓦地停下来,眼神缥缈地看了看他,忽然一头倒进他怀里,额头抵在他的锁骨,身体忍痛忍得发颤,却真的不再喊痛了。
到了这时,傅重之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麽,只能一言不发地抱著他,好象要把他的疼痛过继到自己身上来那样,紧紧地抱住他。
除了彼此的呼吸,草地上再也没有其它声音,风亦悄悄地来了又走,没有留下声息。
良久的安静过去,傅重之终於听见许佳楼开口,声音明显地平稳了,只是因为埋在他怀里而显得闷闷的。
“重之。”
“……”心跳一下子快到每秒两百。
“重之。想这样叫。”
“……”跟著便回归正常。
傅重之无声苦笑,为了嘲弄自己直到此刻还不愿接受事实的天真。
“可以。你想怎样叫我都没关系。”这样说著,他宠爱般地揉了揉许佳楼的肩胛骨。
“嗯。”
似乎还不习惯被人以这种方式对待,许佳楼不自然地耸了耸肩,但也并没有拒绝,接著说,“还有我。”
傅重之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明白他想表达的意思是什麽,不禁再次苦笑。